男人的恐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缘无故的依赖感。
男人依旧在她身后,从后面双手一下拍在她自然垂下的双臂,给她增加动力。
就像两个人早已说好了似的,她也要去完成自己使命。
她又是不受控制地机械又缓慢地走到那时不时发光的感应门前。
门“哗”一下就开了,丝毫不费劲。
明明她脑海里还残存的记得这道门后的自由,需要用很大的代价来换取,只是具体是什么,她又着实是想不起来,也许这段记忆,是被她要完成的任务给完全取代了吧。
走出这三层的毛坯,灰蒙蒙的一片,触眼均是黑灰白。
原本的绿化枯死的像被十八层地狱迫害的恶鬼,姿态极度扭曲。
空气里难闻的气味越加浓重明显,刺激人的五感神经,正常人哪一个不要掩鼻皱眉,严重的更要干呕。
她却是完全没有嗅觉一般,神情自然的前行,偶尔被地上的凌厉砖石土块磕绊了,也毫不在意,可就是永远也不看脚下,一路摔绊倒几次,竟到了那唯一一棵尚有些卷曲绿叶,其实也濒临死亡的参天大树之下。
要不是它几百年的树龄,估计也很难抗住现代文明的糟践污染。
树下,那深褐色土里,翻滚蠕动的白色肉球,又长大了不少,白白胖胖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只一直散发着浓重的药味儿。
从前,她在爷爷的那些古书里,貌似记载过这些东西,说它吃了可以不死不灭,长生不老,而真正上好的就是这样会跑会动的。
她小心翼翼蹲下,观察了许久,确认这里面不是虫子也没有动物,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质地柔软,也没什么伤害。
于是她胆子大了起来,眼光凌厉,突然大力一扯,这白白胖胖“大肉瘤”的表面就被掰开了一大块。
拿在她手里的这一部分,瞬时便消停不动了,而泥里剩下的依旧在照着原有的方向轨迹蠕动着,除了被破坏了一些,丝毫不受影响。
她微笑点点头,虽觉得惊奇,还是将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弄下的一块,揣在自己口袋里收好。
“香庭华澜104号。”
耳机里传来男声不耐烦的催促声,她像中了邪一样,抖了一下,再次回归了“正轨”,按着既定路线,终于是徒步离开了这片荒无人烟的废弃厂区。
走了一段才终于在路上拦到一辆好心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