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蝶衣最近愈加躁动不安。
理由很简单,她发现儿子世平开始有意无意喜欢舔舐自己断臂的伤口。
那种酥酥麻麻的软软黏腻感,混合着暴露在空气中湿漉漉的凉飕飕,让她不停地战栗,战栗过后是全身过电的恐惧。
她本能的觉得不该如此,世平同自己不一样。
可她越是在原地转圈圈式的不停躲避,小世平就越是紧追不舍,小朋友不满的表达就是不停跺脚,加上最大声的尖叫。
袁蝶衣对声音很敏感,耳膜受到刺激之后,躁动加剧,压抑的四壁,压迫感窒息感更甚,她转了一圈,最后选择用自己的头猛烈撞击室内那道矮小的铁门。
那里是唯一的出口。
乓乓的动静并不小,幽深的过道传出去很远,很快,李斯翰就得到了消息。
“走吧,下去看看。”
刚回到大本营的巧儿,还没歇够气,无奈也要跟随着一道,只是她心底有些抗拒,本能地同李斯翰拉开了不少距离。
“快到圣教节了,好好准备准备,毕竟你是主角。”
“啊,哦。”
巧儿心不在焉的,又心思不稳,面对李斯翰路上闲聊的叮嘱,表现的有些紧张。
李斯翰心思缜密。
马上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盯着她。
没出一言,只是眉眼含笑,就那么直勾勾持续输出地盯着。
她不觉得这个目光友善,更像是怀疑的考量。
若是这时失去了对方的信任感,她不敢想象,下一个在地牢里的,会不会是她自己。
她瞬间恢复了眸底的冷漠镇静。
勇敢地与之直面对视。
李斯翰盯了一会儿,才又双手插兜,一个漂亮的回旋转身,独自走向前方。
轻快的口哨声又响了起来,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首曲子的名字叫GoodbyeHorses,出自很有名的一部电影沉默的羔羊。
地下三层,暴躁升级。
袁蝶衣头部的每一次剧烈的撞击,换来的都是门的变形,还有额前的血流迸发。她不在乎,一下一下撞击的频率却在加快。
更没有注意,两岁多的孩子已经慢慢拿起了一片鸡鸭尸体残骸的其中一具,并不明白那干涸的凝固的褐色红色意味着什么,更不管明显很大的气味。
小孩子对外在事物的一切认知,只是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