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凉风阵阵,季春的夜晚仍然让人感到一丝寒冷。此刻还未宵禁,杨清身形摇晃地漫步于成都街衢,沈达、周兴带着马车慢慢地跟在他的后面。
沈兴是两日前被杨清跟马忠要过来的,他自从都安县一役后就想投在杨清麾下效力,但那时杨清身为主簿,一时也用不上他。
如今好了,杨清升任太守终于有职位可以安排他了,故而杨清向马忠将沈达、吴缺等一干并肩作战过的数位旧人一并给要了过来。
沈达过来后,自是暂且充任了杨清的护卫队长,周兴则退而成为了副手。
杨清才与柳隐饮宴完毕,此时醉意未醒,故而在街上走走以便散去酒意。他回想着与柳隐交谈的情形,暗自寻思柳隐虽然还未完全答应自己的邀请,但是他相信柳隐今夜考虑过后,明日就会过来拜访自己。
翌日,杨清听见屋舍外砰砰的敲门声,以为柳隐下定决心过来投奔自己,睡眼惺忪地打开院门,却发现叩门之人并非他,而是一位衣着朴素的陌生人。
来人约三十几岁,身形修长、面容坚毅,他见杨清目露询问之意,当即抱拳拜道:“敢问可是新任越嶲太守杨府君当面?”
“正是。不知阁下是?”杨清暗道,此人既能一眼认出自己,当是做足了功夫有备而来的。
来人答道:“见过杨府君。某姓张名嶷,字伯岐,巴郡南充国人,现为益州从事。”
杨清闻言心中一惊,竟是张嶷,此人历史上乃是季汉后期名将,为人慷慨豪烈,在南中十数年深得夷人敬重,后来又随姜维北伐,最终与魏将徐质交战壮烈而死。
张嶷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是我二人之前并无交集,不知道他找自己做甚?
“原来是张从事,清久仰大名,还请入屋叙话。”
二人分宾主坐下,杨清道:“我家中简陋,只有热茶相待,还望从事不要介意。”张嶷道:“府君为官清廉,嶷十分钦佩。且成都人人皆知这清茶乃是府君所制,味道上佳,能得此茶相待,我已是感激不尽了。”杨清笑道:“张从事过誉了,一杯清茶而已。”
杨清见寒暄已过,该进入正题了,今日他还有许多事要做,时间是一点都不宽裕,故直截了当地问道:“从事与我以前虽不识得,但你我乃同郡人士,不知君找某所为何事?”
张嶷起身抱拳道:“既然府君直言相问,那某就不藏着掖着了。前任越嶲太守龚禄乃是我多年的至交好友,现今他被蛮夷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