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用来护身的小刀自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质量却也还算过得去,经过打磨开锋之后,不说吹毛断刃,寻常麻绳、牛皮绳什么的,想割开也绝对是毫不费力的。
然而就是这样锋利的小刀,却在上吊绳面前吃了憋。
看似腐朽的上吊绳实则却是坚硬无比,小刀切割在麻绳上,却压根没法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死亡的阴霾笼罩在心间,懊悔在心头升起,就不应该听手底下放哨的人胡说,山下来了一群肥羊,有男有女穿的光鲜亮丽不说,绝对个顶个的是有钱人,特别是队伍的几个娘们,那脸蛋那腿那身段,省城窑子里那些头牌提鞋都不配。
土匪头子光是听放哨的描述就觉得下腹隐隐约约冒火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于是想也没想的就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们打算下了山干他娘的一票。
可现在看起来,他是恨不得把放哨的人给枪毙了,这哪里是肥羊,分明就是要人命的活阎王,自己究竟招惹到了什么怪物!
不等土匪头子继续后悔,长时间的缺氧让他的心脏开始供血不足。
反抗开始逐渐变弱,双手变得无力,意识慢慢丧失,眼见他就要命丧黄泉,被死死勒紧的脖子却突然松开了。
新鲜空气顺着鼻子口腔涌入肺部,土匪头子第一次觉得,能如此畅快的呼吸居然如此美好!
现在什么山寨里带出来过命的兄弟,什么自己送上门的肥羊,什么活阎王,全部都被他抛之脑后,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呼吸,用力呼吸。
大口大口呼吸过后,土匪头子的理智这才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自己从寨子里带出来的二十来个兄弟,有十来个已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每个人的喉咙上,都有一条明显深黑色的勒痕,显然他们都是被勒死的。
至于剩下十几个兄弟,也都和自己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又看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活阎王正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
那漠视生命的眼神以及诡异的手段让他吓得直打哆嗦,赶忙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同时大声的用西北口音求饶,“高人饶命,高人饶命啊!小的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做啊!”
作为独龙山山寨里的三当家,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的‘神枪赵’,这一次他是认栽了。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脑袋捣蒜似的疯狂的磕在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