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彻底落下去,这里视线开始变得昏暗。
万籁俱静,水声便显得格外响亮。
李助理犹豫了下,说道:“她从小把乐乐养大,可那是养女,现在被接回她亲生母亲身边了。她养父母是您太太的亲生父母,现在也恨她。”
“她的亲生父母和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都不待见她。”
“唯一宠她的哥哥,现在也因为她入狱,死在牢里。火化前,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过。”
他只是概括了一下,林烟现在的境况。
这里面还不包括林烟被逼给瞳瞳披麻戴孝,以及被带入会所羞辱这类的“小事”。
可即便如此,也让江慕听得足够心烦,“我没让你说她有多惨!”
李助理老实道:“可她遇到的这些情况,都是您跟您太太造成的。”
江慕嘴唇动了动,没出声,只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是啊,这些都是他造成的……
他面对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昏暗的光线看不清他的神色。
……
天已经黑了,林烟不知该去哪儿。
有车子停在她跟前,车门打开,露出池栾那张过分精致的脸。
他跳下车,弯腰,伸手在林烟光溜溜的脑袋上拍了下,“喂。”
林烟不喜欢别人拍她脑袋,她头发剃了,看上去很怪异,这个动作会提醒她她没头发这件事。她往后缩了缩,轻轻嗯了一声。
“林烟,跟我们回医院吧!”
车窗打开,露出苏平夏的脑袋。
不过她也就是探出来一瞬,就被池栾按了回去。他缩回手时,还在嫌弃,“给我扔包消毒纸巾。”
“你嫌我脏,别碰我啊!”
苏平夏嘟嘟囔囔,但还是把一包消毒纸巾扔了出来。
池栾接过,撕开,抽出一张擦了擦手。又连贯地抽出几张,去擦林烟的光脑袋。
“你到底来干什么?”
林烟糟心地想后退,却被他拽着衣领不能动。
池栾把她脑袋擦得锃亮,又拍了一下,满意道:“乖头!”
苏平夏扯着嗓子道:“我只听人家训狗的时候,喜欢说乖狗,哪儿有说乖头的?”
“废话多。”池栾边说话边拍林烟脑袋,得意洋洋,“消过毒我再拍,就不用再消毒了。”
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