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才明白人世间最痛也痛不过此了。
我手扶着天台上的护栏,迷失的看着眼前的雪花纷飞,如果这漫天的大雪能够为阴阳相隔的我们搭建一座沟通的桥梁该有多好,我希望她会狠狠的责备我一顿,因为生前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可我却欠了她这么多。
其实欠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永远没有机会去补偿,去赎罪,于是你只能在遗憾和自责中过完一辈子,或许这便是左岚给我最沉重的责罚。
......
隔离天台和走廊的那扇门被打开,站在我面前的是林希。
她的忽然到来让我措手不及,慌忙的擦掉脸上的泪迹,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该用泪水和感伤去冒犯这个喜庆的日子。
“你哭了?”
“没有,是风把烟灰吹进了眼睛里。”
林希耸了耸肩,没有再追问。
事实上自从看了林希留下的日记本,再次面对她时,我已经不能做到像从前那般坦然,虽然林希并不知道我已经看过她纪录这几年生活的日记。
“你在那边还好吗?”我问林希,也借此掩饰掉自己的某些情绪。
林希点了点头,道:“非常好,在爱尔兰的日子,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没负担的日子了.....”
“是吗,那应该恭喜你了。”
林希笑了笑,却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一个人能够改变自己,学会释怀,学会放下,真的会轻松、快乐很多!”
“你做到了,不是吗?”
林希点了点头,又反问我:“可惜你还没有做到,所以你才独自闷在这里抽烟。”
我没有言语,我曾经努力放下,所以我想带着皮皮回小城,从此不管人间的烦扰,自顾自的活一生,但我终究做不到,再次倒在了情感的牵绊中。
“你放不下,清怡放不下,安琪也放不下,甚至沈曼姐也未放下,所以你们才会如此的痛苦......曾经我也在类似的痛苦中苦苦挣扎,所以我一个人去了66号公路,并不是为了那不羁的自由,而是寻找一个解脱......很遗憾,哪怕经历了66号公路的3000多公里的漫长行程,我也未能解脱......直到某一天清怡和我说,她爱上你了,我才真正意识到,离开你才是一种彻底的解脱......因为清怡不会是唯一一个爱上你的女人,也更不会是最后一个,最可怕的是,你自己也许都不知道真正爱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