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人这就把开这门的法决给你看!”
殷无念叹了口气:“做了六十年的寂幽海大护法,连从前怎么侍奉我的也忘了么?”
又抬手往山下一指:“难道我得亲自去应付那些蠢材么!?”
听着“侍奉”两个字,尸孙佼的一张鬼脸颤动不止,知道自己终于挣得一命,用不着被打个魂飞魄散了。待殷无念一走入洞府,尸孙佼立时蹿至台前,提气大喝:“好大胆!哪个敢扰法王清修?!”
台下登时鸦雀无声。
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个鬼修道:“大护法,你怎么……”
“呸!护你娘的法!”尸孙佼怒不可遏,比从前统领十万鬼兵时更加气势凛然,“如今在寂幽海,除了我家法王,还有谁敢用这个大字!?”
听着他在外面的声音,殷无念知道从前的那个尸孙佼又回来了。尸孙佼和阴符离没什么区别,在命门被自己掌控的时候忠心耿耿,一旦脱困便立即翻脸,绝无什么往日情谊可言。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他们。凡成能为鬼修的,个个性情偏执,虽有人样,却未必有人心。加上自己这样的兵主还得时常祭炼他们以令其增长修为,哪怕原本是个温顺良善的,经年累月下来地折磨下来也得迷失心性了。
尸孙佼这洞府极为宽阔,进门就是一个形制类似幽冥殿的大厅,大厅一端有一尊金灿灿的宝座,座旁跪了一个伤痕累累的铁像,也不知被刀劈斧砍、火烧雷击过多少回。
殷无念走过去一瞧——果然,铁像额上刻着三个字,正是他自己的名字。
他笑了笑,伸手在铁像头上摸摸,又以神念探查这大厅四壁,找到几间隐秘的屋子。尸孙佼解开洞府大门禁制时将这里的禁制也一并解了,殷无念就毫不客气地逐间翻找。他不取那些法宝,而专收符箓和蕴含五行灵力的法材。等将自己的纳戒装满时,尸孙佼正喜孜孜地从外面跑进来:“法王,外面的供奉都要堆满啦!我现在就给搬进来么?”
殷无念走到宝座上坐下:“不急,就放在那儿,看着喜庆。”
尸孙佼殷勤地往前走几步,正要再说话,忽然一眼瞥见座前的那尊铁像。愣了一愣,立即跪倒在地:“法法法法王——”
殷无念一抬手:“起来吧,不怪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殿上把你的残魂又收了吗?”他指了指那尊自己的铁塑,“就是因为你会干这种事儿。”
尸孙佼慢慢站起来——因为知道殷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