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夏末手指伸进头颅空白的眼眶中探了探。
围观众人只见瘦弱少年眉头皱了皱,把头颅放在一旁白布台面上,从带来的漆红木箱中拿出一个小镊子。
夏末爬在台面旁小心从头颅顶似乎夹出一根细长的东西。
夏末屏住呼吸,把从头颅缝隙出夹出的长针放在白布上擦了擦,寸长的针前半部分染上了黑色。
司马政聿离夏末近,夏末的一举一动他皆看在眼中,长针入脑,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夏末继续道:“补、死者头颅发现寸长银针一枚,银针下部呈黑色,擦拭不掉,并非脑液或血迹,经过醋洗检测乃砒霜之毒。”
夏末拿出白布,小心包裹头颅中找出的银针。
围观众人惊了惊,这誉王随侍当真有几分本事,这般细小的银针也能找出来。
周围众人屏气凝神,不敢打扰,中间瘦弱的少年,此时跪坐在地方,神情肃穆,被他一举一动牵引着。
庆国这些年确实出现了一批仵作,目前为止,也多有屠夫做着仵作一行。
仵作这一行参差不齐,验尸水准也不尽相同,头回见识这腐败不堪的尸首依旧还能验,当真说来,这少年怕是这偌大庆国的开创这般验尸的第一人。
蒙蒙亮的天色,又是阴霾的天气,虽入了夏,依旧是夏风阵阵,林深飒飒,无故平添了几分寒意。
看着低头认真检验的夏末,司马政聿眸色复杂,谁家女儿舍得让她过的如夏末这般。
虽目前并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到底是何人,看着她女扮男装,面对腐败的尸首面不改色,不由替他心疼。
“你何必走仵作这条路。”司马政聿定然的看向这个‘少年’。
夏末愣了愣,明白司马政聿或许是见自己与腐尸打交道,觉得仵作这行的不易,看着这样的自己产生了同情之心吧。
“我也曾这样问过他,但那人曾告诉我,凡狱事莫大于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大于检验,盖生死为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扩,于是乎决。”
司马政聿沉静了一瞬,这般心性,自己接掌都察院时不是也是此番心境。
夏末由上直下,小心清理尸首,驱赶尸虫,清洗后一一摆放。
众人见清理至肋骨时,远处看去,夏末身子倾侧半数探在棺上,似乎寻找着什么。
随后见夏末手持尸骨,尸骨上尸虫蠕动,少年不甚在意,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