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村里,这个副队长……”
“叔,世道不行,人心险恶,就更要出去闯一闯。不然永远都不知道这世道有多么险恶了!还有——”
韩春雷坚持己见,认真地看着韩占奎,动容道:“我们正经历着一个,一个每时每刻都在变革的时代,如果我现在还窝在柴家坞,抬头仰望着外面世界的风起云涌,艳羡着时代宠儿们在浪头上的风云变幻,那我就对不起我这重身份了!”
“啥身份?”韩占奎一愣,有些不满斥道,“你就一个木匠家的娃子,你还有啥身份?你这娃,我看你是去了几趟长河公社,住了几天上塘公社的招待所,心高气傲了,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儿了?”
韩春雷也后悔了,没事儿煽什么情啊,差点把重生人的身份说秃噜嘴。
不过面对着韩占奎的坚持挽留和习惯性地一言堂,他还是摇头婉拒道:“我自己有我自己的路,占奎叔!不过工程队筹建,甚至上塘竹制厂李会计那边吗,只要用得上我的,你尽管开口,我哪怕人在外地干买卖,我还是柴家坞人啊!”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
韩占奎摆摆手,说道,“明天我先去趟长河公社,见一下徐书记,把筹建工程队的事情跟他汇报一下。至于副队长这个事,你也好好考虑,等你卖完竹制品把剩下的款子带回村之后,叔再跟你好好聊一次!”
“嗯,好,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韩春雷一说走,接着于会计也跟着提出了告辞,拿起桌子上那个刚才装鸡肉过来的大铁盆,和韩春雷一道离开了韩占奎家。
……
今晚的星星特别闪,也特别亮。
一阵夜风拂过,韩春雷走在道上情不自禁地紧了紧衣衫,尤其是这会儿,这米酒的酒劲有些上头了,就更是觉得凉意沁骨。
不过好在他脑子还很清醒,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刚才韩占奎的邀请,他不是不知道这是韩占奎对他连续几个事情的一个感情回馈。
副队长啊,柴家坞劳务输出工程队的副队长,带队去上塘那边,说白了就是他说了算,这要让他老娘知道,绝对当场就同意。
这要搁几年之后乡镇企业的模式出来,这就是一个副厂长的位置啊。
当然,乡镇企业模式出来之前,这些社办企业都是有局限性的,一直都处于小打小闹,无法成规模,成建制的做大做强。
这是当下的社会环境和政策法令所导致的,改革开放初期,始终是摸着石头过河,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甚至是基层公社,谁都不敢把政策口子放开了干,谁也不敢允许下面的人步子跨大了干。
而且韩春雷又怎么可能满足于眼前这些?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根本不是!他觉得自己的舞台根本就不在这么一个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