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爸爸去世,整整四年了,她从没有睡过暖和的被子,家里最在乎她冷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在乎她会不会冻着,她自己也不在乎。没人当你是一朵需要呵护的花时,你只能做野草。
沈侯帮她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晚安,做个好梦。”他关了灯,掩上了门。
颜晓晨躺在温暖中,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没有觉得自己在哭,却清楚地感到有东西滑落脸颊,她轻轻擦了一下,满手濡湿。
颜晓晨喃喃说:“对不起!”她很清楚,沈妈妈是为了沈侯好,但是,对不起,除非沈侯先放弃她,否则,她绝不会放弃他。
往常,颜晓晨都醒得很早,可昨天晚上睡得格外沉,醒来时天已大亮。
迷迷糊糊,她还想再赖一会儿床,却听到外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她一个激灵,立即坐了起来,看了眼表,天哪!竟然快十一点了!
她迅速穿好衣服,冲到楼下,妈妈和沈侯竟然坐在桌子前,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一问一答,很和谐的样子,似乎已经不用她介绍了。
妈妈吃着饭,烟瘾犯了,她刚拿出一根烟,沈侯已经眼明手快地拿起打火机,为她点烟。估计他做销售时,没少干这事,动作十分老练。
妈妈吸了口烟,审视着沈侯。沈侯呵呵一笑,继续吃饭。
眼前的情形太诡异,颜晓晨傻傻地看着。沈侯发现了她,冲她笑,“快来吃包子,很好吃。”
颜晓晨纳闷地问:“哪里来的包子?”
“我去买的,就你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邻居,他家做早点生意,有包子。”
“你怎么知道?”
“阿姨告诉我的,阿姨说他家的豆浆也很好喝,不过春节了,他们没做。”
四年时间,颜晓晨每年只春节回来住几天,还真不知道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邻居做早点生意,不但有好吃的包子,还有好喝的豆浆。
颜晓晨刷完牙、洗完脸,坐到桌子前,沉默地吃着早饭,沈侯和妈妈依旧进行着和谐友爱的谈话。
沈侯笑逐颜开:“阿姨昨晚是上夜班吗?”
“不是,我打了一通宵麻将。我没正式工作,有时候去理发店帮忙,赚点小钱花花。”
“我外婆也特喜欢打麻将,高血压,还熬夜打麻将。我小时候,爸妈很忙,暑假常被放到外婆家,我外婆三缺一的时候,就让我上桌子,我小学二年级就会打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