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晓晨拿出手机给120打电话,说有一个摔伤的病人,请他们派救护车过来。120问清楚地址和伤势后,让她等一会儿。沈侯一直盯着她手中的手机,眼中有隐隐的光芒闪烁。
以上海的路况,估计这个“等一会儿”需要二三十分钟。颜晓晨不可能丢下沈侯一个人在这里等,只能沉默地坐在旁边。
沈侯说:“小小,对不起!”
颜晓晨扭着脸,看着别处,不吭声。
沈侯说:“小小,和我说句话,看在我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分儿上。”
“你知道多少了?”
“全部,我爸爸全部告诉我了。”
颜晓晨嘲讽地笑笑,“既然已经全知道了,你觉得一句对不起有用吗?”
“没用!我刚才的对不起不是为我爸妈做的事,而是为我自己做的事,我竟然只因为一段微信、两张照片就把你想成了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颜晓晨嘴里冷冰冰地说:“你爱想什么就想什么,我根本不在乎!”鼻头却发酸,觉得说不出的委屈难过。
“我爸说因为我太在乎、太紧张了,反倒不能狼地看清楚一切,那段时间,我正在失业,因为爸妈作梗,一直都找不到工作,程致远又实在太给人压迫感,你每次有事,我都帮不上忙,我……”
“我说了,我不在乎!你别废话了!”
“我只是想说,我很混账!对不起!”
颜晓晨直接转了个身,用背对着沈侯,表明自己真的没兴趣听他说话,请他闭嘴。
沈侯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说:“那天,我爸打电话来叫我回家,当时,我正在代我妈主持一个重要会议,他们都知道绝对不能缺席,我怕他们是忘了,还特意提醒了一声,可我爸让我立即回去,说他们有重要的事告诉我。我有点被吓着了,以为是我妈身体出了问题,她这段日子一直精神不好,不停地跑医院。我开着车往家赶时,胡思乱想了很多,还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不管什么病,都要鼓励妈妈配合医生,好好医治。回到家,妈妈和爸爸并排坐在沙发上,像是开会一样,指着对面的位置,让我也坐。我老实地坐下,结果爸爸刚开口叫了声我的名字,妈妈就哭了起来,我再憋不住,主动问‘妈妈是什么病’,爸爸说‘不是你妈生病了,是你有孩子了,晓晨怀的孩子是你的,不是程致远的’。我被气笑了,说‘你们比我还清楚?要是我的孩子,颜晓晨为什么不承认?她得要多恨我,才能干这么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