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是上一次她诊出病状,万贵妃身边的孙公公亲自送了来服侍她的。说的好听些是服侍,其实那老货根本就是万贵妃的爪牙,专程来折磨她的,平日里不多言语,每当她要做事时就会指手画脚横加干扰,还专用“太医说”这样的话为开端,看起来还是为了她着想。
“太医说夫人已是肝郁,不能再继续放纵脾气。贵妃娘娘也是考虑到夫人身子才安排了老奴来时刻提醒着您不要动怒,您若是不听从,一则可惜了贵妃娘娘一片心,二则也是对您自个儿身子不负责,三则更是让无辜的人受到牵累。您这样下去叫外人瞧了笑话不说,更叫自家人心寒啊。”
果然,吴嬷嬷开口就是训斥。
张氏冷下脸来哼了一声:“主子这里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气头上已做不到平日那般迎合。
张氏的话,说的白希暮面色一变。万贵妃身边的人怎可轻易开罪,可也不好直接就说自己母亲做的不是,打张氏的脸。
白希暮急的面上通红。
吴嬷嬷这里却是气的面色发白,论尊卑,她是万贵妃身边的奴婢,虽比不得安陆侯夫人尊贵,可是当朝哪一家的贵妇不会敬万贵妃三分?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是于人。
可若真不论人情只管较真儿,她还真不能如何。这种体面全靠旁人自觉的给罢了。
当着太多人的面儿,齐妙也不好抱白希云太久,便退后一步站在他身后,握住了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有那么个奇葩的父亲和极品的家人,齐妙对白希云越发的心疼起来。
白希云本已被气的脸色煞白,可手中温暖柔软的触感却拉回了他的神智。
不能气。要控制好情绪,他多活一日,就能多为齐妙做一些事,不能中了这些人的圈套。
白希云深吸了一口气,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机智的扶着胸口喘息起来。
“阿昭!你怎么了!”齐妙被吓的心头一跳,声音都变了,却觉得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心里立即明白了过来,好笑之余才发现方才额头上已是冒了急汗。
旁人却不知真假。
管钧焱平日高冷,兴起时还喜欢与白希云半真半假的斗嘴,如今见他竟然捂着心口倒下去,当即飞身而来眉头紧锁的将人抱起放在临窗的三围罗汉床上,回头怒道:“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安陆侯夫人明知世子身子不好,这些日好容易冲喜有了些作用,略好了一点了,竟还在这里大吵大闹。你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