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与姚妈妈耳语了几句,姚妈妈就停了吩咐出了门。原本做下人的,听主子的吩咐便是了,成败与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认命便是。因为既然主子风光时下人跟着风光了,没道理主子落魄时下人肚子摘开,着是忠诚之道。
姚妈妈虽然平日里狐假虎威,也有一些倒三不着两的习惯,例如喜欢赌钱吃酒,但对老太君却是绝对忠诚的。
是以离开老太君的锦绣园时,心里揣着皇嗣混淆这种大事,的姚妈妈只觉得身上的担子极重。犹豫再三,总不能去拆老太君的台,便只得前往金香园,依着吩咐请了张氏去锦绣园详细谈。
张氏此事正处于兴奋之中,听了姚妈妈的话后激动的不能自已,将一方手帕都拧成了麻花。
姚妈妈知道张氏慈母心情,必然是急切的希望能够母子相认各归各位。
可是她老眼旁观,老太君那般做法着实是取死之道,若是张氏不配合老太君,不去戳穿换子一事兴许就能报得住现在这般的太平日子。一旦说破,变数就来了。
姚妈妈思及此,便微笑着为张氏斟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到张氏手中。
伺候主子伏低做小这等事,姚妈妈做的极为出色,且声音虽放低,又不至于让人听不真切:“若是此时能成,安陆侯夫人可不就是苦尽甘来了。”
“正是如此。”张氏对姚妈妈一则敬重,二则也是因为她的身份不敢开罪,三则姚妈妈这话着实是说的她心情舒畅,不免眉开眼笑的道:“承您吉言,往后真正就是苦尽甘来了,那孩子自小不在我的身边,皇宫是个什么地儿?那可是吃人的地儿!他又不在亲娘的身边,成长到今日这般成就,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说到此处,张氏泪盈于睫,禁不住抽噎了几声。
姚妈妈听着张氏也有这般慈母之心的话,也忍不住跟着落了几滴泪。
然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她想活下去,纵然忠诚于主子,也绝不像看着主子去作死。
“您说的太对了。二皇子如今是皇上身边最得赏识的一位。前儿皇上又封了二皇子的伴读为太子少傅,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将来十有八九二皇子是要继承大统的。”
“我的孩子,自然是优秀的。”张氏与有荣焉。
“那是自然的,以夫人的聪慧,儿子像娘,二皇子又怎么会差了?”姚妈妈说着,却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原本聊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叹气?”张氏心情不错,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