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岑把吴处长说的那些话,掰开了揉碎了想,又想起那些关于她的家境等等言语,忍不住无声冷笑起来。
呵,她能明白,她当然能明白,原来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栈道是她,陈仓,只怕无数吧。
原来,她能邀约台领导吃饭的父母,她优渥的家境,她名校硕士毕业的学历,他口中一向夸赞不已的书香气,都是他要修的那座美丽栈道的装饰,甚至还能成为路基……
至于那些陈仓,呵呵,他多厉害啊,往他身上扑的,不管是因为真爱还是别的什么目的,反正每个人都比她聪明,比她通透,他凭什么愿意哄着自己这么个完全不解风情的人?
她看着那个夺目璀璨的女人,涂着鲜艳的红唇进了他办公室,她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听见他们暧昧不明的笑声,加上长时间的悄无声息,她就那么眼睁睁站在斜对的楼梯间,看着那女人从他办公室出来,嘴上口红尽失,再看着她一边涂口红一边哼着欢快的歌儿,进了电梯走了,一股子挺好闻的香风,在走廊里飘荡……
然后,她听到他开门关灯,从办公室走出来,她就那么直直看着他,一眼都没挪,她看得可清楚可仔细了,他那俊朗的嘴唇上,不知道是残余的口红,还是用力擦拭之后泛的红,反正不是他原本正常的唇色,然后她一言不发转身,从十楼走了楼梯下去。
她知道他不会追来,那不是他的风格,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拉扯。
那一天,是他正式升职,第二天,他就要去外地,学习一个月,她本来是替他高兴,在地市出差时特意加快了进度,约了他晚上吃饭,然后提前回来,到他办公室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是个大大的惊吓。
路北岑深深吸了口气,庆幸自己在这方面,向来都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他和她最多的接触,也不过是共撑一把伞时,他牵过她的手而已,就这样,她都觉得有些让人恶心,不由自主,她从包里掏出大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盖紧瓶盖,车子正好停进了停车位。
路北岑从快要窒息的,冷气十足的车里下来,把手里的空瓶子,丢进路旁的垃圾箱里……
陈科拿了路北岑的包,锁好车,凑到她身边,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路北岑笑着摇了摇头,从陈科手里接过自己的包:“走吧,回家,你要是想喝点啤酒什么的,自己去买,我家里没有。”
陈科看了看路北岑有些惨白的脸色,着实有些不放心,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