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北岑就按照岳长虹的指示,往曲湖区人民法院跑了一趟。
曲湖区人民法院坐落在老城区的一片民居之中,简直就和附近盖得严丝合缝的民房融为一体,整个法院最高的一栋楼才五层,从前面的审判庭到后面的执行局,都是七弯八绕,用曲径通幽都不为过。
袁副院长因为和岳长虹有多年合作的交情,加上一直非常注重宣传,自己还是多家报纸的通讯员,即使到了副院长的位置上,依旧笔耕不辍,一年还要发表三四十篇稿件,对路北岑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热情,特意交代了研究室主任,带着路北岑到各个庭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值得宣传报道的案件。
研究室主任姓汪,戴着眼镜,三十多岁,言谈举止之间都能体现出不俗的法律修养,袁副院长介绍他的时候,语气中充满骄傲之意,这位汪主任可是毕业于西南政法的研究生,原来是刑庭的法官,听话意,应该是院里重点培养的青年法官。
路北岑吸收到这些信息,立即明白,这曲湖区法院确实应该多跑一跑,毕竟,这位汪主任肯定也希望在目前的岗位上,能做出些成绩。
在汪主任的张罗下,路北岑很快便在民一庭雷庭长那里,了解到一件比较具有争议性的案件。
案情不复杂,就是一起交通事故的赔偿,但是原告,也就是受害人方面除了伤者之外,伤者的妻子也一并提起诉讼,要求肇事方就自己的“性福权”做出赔偿。
也就是说,本案中的交通事故受害人丧失了男性功能。
路北岑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直接问道:“雷庭长,这类案件原来没有过吗?”
雷庭长是位看上去十分干练的中年女性,面对路北岑的问题,十分耐心地解释道:“本省目前是没有的,我也查了一些资料,只看到了南边有一起类似的案件,但还不完全一样。”
“那您是怎么考虑的?”
“我倾向于应该做出精神损害赔偿,因为这里面是有直接因果关系的。”
听雷庭长这么说,汪主任笑着接过话题道:“雷庭长你这思维很新啊,路导,雷庭是我们省里最早开网络直播开庭的法官,业务素质也能力都很强,思路也新,这样的案子,目前肯定是会有争议的,就是要求法官敢判,雷庭这一点十分值得我们学习。”
“你少来,没得惹得人家记者笑话,我们这自己人捧自己人的臭脚。”雷庭长显然和汪主任平日里关系处得不错,说话也比较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