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燃的脑海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但是他稳住了,并且保持住了脸上镇定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的母亲,颇有些疑惑道:“两个捂着的红薯又能说明什么?”
梁母道:“说明昨晚有一个人留宿了,今天早上才离开。”
听完母亲的结论,梁燃依旧表情淡定。
应付自己的母亲他还是有一点心得的,那就是在她质问的时候一定要保持镇定,且多使用问句,而不是直接回答,否则容易给她找到漏洞、抓到把柄,毕竟自己母亲曾经最擅长的就是跟人博弈,虽然现在年纪大了经常头疼,记性什么的也都不好了,但对某些事情还是很敏感的。
相比起来应对父亲要容易一些,因为如果是父亲提问,那么他只要回答是或不是,也可以稍作解释,但父亲不需要他有多详细的理由,因为在父亲的概念里所有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所以如果他说了谎,不被父亲发现还好,事情就算翻篇了,一旦被发现,那么后果会非常严重。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一个人留宿?怎么不是两个?”梁燃又问。
“因为红薯只有两个,所以人不可能多。上面的灰铺的很平,没烧完的木头都放在了左边的灰堆里,这是你的习惯,但是你从来不烤红薯吃,因为嫌灰里拿出来脏,这就说明是另外的人想吃。所以,那个人是谁?”梁母坐在凳子上,边说边观察着自家燃崽的表情。
大概老一辈的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或多或少会有些控制欲,而且梁燃还是老来子,生他的时候梁母费了不少心力,之后紧接着的又是大女儿和两个儿子相继结婚搬出去,家里剩下的幺子就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过往十来年儿子几乎算是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现在一分分开一个月多梁母自己反倒先感到了不习惯,所以一回到家下意识地就把每个屋子都打量一遍,由此来判断梁燃一个人在家过得如何。
结果,一看就看到了灶膛里的两个红薯。
之所以她能肯定留宿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这源自于他们从小对梁燃的教导——很多人在外出做客的时候,主人特地把东西给他吃他会不好意思接受,但是如果陪他一起想用,对方就不仅容易接受,反而还能增进友谊。这也导致了他们家里人都有这个习惯,那就是如果有客人,那么东西都是往多了做。
如果只是梁燃一个人的话,就算想吃也没必要烤两个,如果留宿的人多,那也不应该只烤两个,所以只会是一个。
正好梁燃十八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