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靠近,也没有再度走离。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别的动静,赫连恕皱着眉,沉定地回过头来。
入目却是浑身湿淋淋的娇弱小娘子一双红湿的兔子眼可怜兮兮望着他,一与他目光触上,蒙蒙细雨登时就成了倾盆之势,他一愕时,人已经扑了过来,一时反应不及,被扑个正着,耳边是姑娘带着泣音的娇软嗓音,“方才郎君吓坏我了,我真是怕郎君出事……郎君若是有个好歹,可叫我怎么活?我拼了命救郎君,也顾不得是不是会让郎君厌弃了,见郎君醒来我心里欢喜得不得了,郎君偏却对我那般……我……我这心里好难受……”
哭着哭着,渐渐泣不成声,好不情真意切。
赫连恕浑身僵硬,半晌才在那哭声中抽动着嘴角醒过神来,伸手去扯她环在颈上的手,没想到好似吓着了她,反倒让她环得更紧了,看着娇娇怯怯的小娘子,也不知何处来的力气,竟险些将他勒得闭过气去。
赫连恕皱着眉将她的手臂钳住,往外一扯……
“疼!”徐皎倒抽一口冷气,委屈地望向他。犹带泪痕的小脸并不难看,反倒像经了雨水的海棠一般,越发的清丽娇艳,一双晶亮的眼带着些怯怯望着他,贝齿不安地轻咬花瓣似的下唇……
赫连恕的目光一落在那里,登时如同被烫到一般赶忙挪开,视线一滑,落在她的颈上,不由一滞——
那上头多了一道血痕。虽是细,却也是真真切切破了皮,因着她肤色白的缘故,看上去,很有两分触目惊心,还有面颊上,也有几道浅浅的划痕……
赫连恕有些讪讪地不敢再看,目光再一个下挪……却更是不该看的了……
那襦裙的衣料轻薄,颜色又浅,一沾了水,透明得能瞧见藕荷色里衣上绣着的折枝花纹,更是紧贴在身上,将姑娘家的身段儿勾勒得清清楚楚……
赫连恕耳根的热直窜而上,听着一阵细微的声响,微微一侧。
徐皎觉得赫连恕有些不对劲,怎的这眼神游移不说,面皮还陡然有些泛红,这不是溺水的什么后遗症吧?是发烧了?
她迟疑着朝他探出手去,却还不等碰到,便被他一个大力攘了开来……
往边上扑去时,徐皎愕然想到,她这样卖力演出,难道还不能抹平她方才一时没有沉住气的真情流露?
眼前一黑,徐皎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头上被一件衣衫罩住了,她将之扒拉下来一看,是男子的外袍,玄色且湿透了,眼熟得很,方才正穿在某个死变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