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给牙帐那边透个话儿?”苏勒面带踌躇地望向赫连恕。
“不用!”赫连恕双眸又沉冷了两分,“墨啜翰那头的动静瞒不过牙帐的耳目!”
“明白了!”苏勒点了头,转头望了一眼水边裹着一件甚是眼熟的玄色外袍朝着这边探头的徐皎,又看了看浑身湿淋淋的赫连恕,有心想问些什么,却……没胆问。
赫连恕的目光往水边一望,扬声道,“走了!”
“欸!”徐皎灿烂着笑容应了一声,迈开步子,谁知赫连恕那外袍太长了,她踩着衣摆,身形往前一个趔趄,电光火石间,赫连恕脚下一动,就要冲过去,却见着她晃了晃,险险站稳了,朝着他们笑得讪讪。
赫连恕绷着一张脸回过了头,无视苏勒一双紧瞅着他,写满八卦的眼睛,默默迈开了步子。
翌日下晌,他们到了一个小镇,还是一样在邸舍打尖。
苏勒将一些事情安置妥当,去了赫连恕房中,一推开门便瞧见赫连恕正在宽衣,现出那宽阔的肩背,他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这伤昨夜未曾上药吗?”
赫连恕回以他淡淡一瞥,语调亦是淡淡,“昨夜一时忙忘了。”昨日那么一折腾,错过了宿头,只得露宿荒野。又逮着了一串粽子,少不得要审问一二。
“忙忘了?你怎么记得让我给徐二娘子送伤药?我再晚点儿将药送去,她那点儿小口子只怕都愈合了,反倒是你……这伤口本来就深,又连着泡了两回水,你就折腾吧……”苏勒一边抱怨着,一边走上前去,自发地接了手,熟练地为赫连恕处理起了伤口。
那伤口已经红肿溃烂,苏勒将匕首在烛火上烤过,对赫连恕道一声“忍着点儿”就动了手……
苏勒动作算得快了,不过短短一刻,等到结束时,赫连恕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松懈下来,整个人却已经恍若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被汗湿透了……可过程中,他却是哼都没有哼一声。
苏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嘟囔了一声“逞强”,就在赫连恕的冷眼中轻且快地给他上药、包扎……比起方才,这做起来就要轻松许多了,苏勒也就有了工夫闲聊。
“昨日在水边我就想问了,怎么觉着你和徐二娘子之间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你知道吧,你们之间那种氛围……我也说不清,但就是……”苏勒想了半晌,想不出合适的说辞,只得道,“……不一样。”
赫连恕垂目,默了一瞬,才抬起头哂笑道,“昨日是她救了我,否则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