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赫连恕一双黑眸凝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沉声问道。
“什么?”徐皎专注在那布条上,不太懂他的意思。
“昨日为何要救我,今日又为何这般费心照看我?”赫连恕直截了当问出心中的疑虑。
徐皎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因为您如今这般,也有几分是因我的缘故,到底是一条人命,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我还要靠着你,讨好你,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啊。
“还能为了什么?”徐皎面上却是露出两分委屈,神情楚楚望着赫连恕道,“郎君难道当真不明白我的心吗?”
“说起来,我与徐二娘子不过认识了几日,我记得清楚,那日徐二娘子在江边可是出手干净利落,半点儿未曾留情……”赫连恕目中锐气,浑身威势丝毫未曾因身体不适而有半点儿减弱。
“郎君怎么还算起旧账来了呢?那时我与郎君不是不怎么认识吗,而且当时郎君……”想拿我当挡箭牌啊,难道还不准我垂死挣扎一下啊?可这话不怎么好说出口,徐皎一挥手道,“哎呀!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是吗?我彼时倒是觉得徐二娘子是个爱憎分明,睚眦必报的性子。”赫连恕淡淡的语调轻飘飘滑过耳畔,却是让徐皎心口陡然惊跳了一下。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昨日徐二娘子分明已经看透在下的卑劣,可却还是救了在下,现在……又这般殷勤照顾……恕在下愚钝,不问个清楚,受之有愧,心下难安。”
“原因……我以为我早已在百江县时便与郎君说明白了,却原来……”徐皎垂下小脸,神色黯然,“原来郎君竟是从未信过吗?”
徐皎小脸半垂,再没有一句话,面上却是藏不住的黯然,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暗沉的影。
“我……”赫连恕望着她这模样,略带踌躇地开了口。
“算了!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总归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徐皎打迭起笑容打断他的话,只那笑容却有些牵强。
赫连恕嘴角翕张,想说什么,徐皎却已经转开头去了。之后,她只是沉默着给他换着布巾,照顾得还是一样妥帖周到,却再没有一句多话,屋内一时沉寂下来,直到房门又被人叩响。
这回来的是苏勒,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大夫。
大夫上前去给赫连恕看伤,徐皎便从屋内退了出来。
赫连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