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紧,从胸口处掏出一只狼哨,放进唇中,忽短忽长地吹了几声——那人玄巾遮面,露在外的一双黑眸深沉似海,如覆冰雪,闪烁着冷光与杀意,手中长弓一展,两箭齐发……
箭发出去的同时,足下用力一顿,一颗石子随着气力弹起,被他扣在手中,两指一弹,那石子竟是携着万钧之力,从人潮的缝隙间射出,“笃”地一下准确地弹在了追击而来的紫衣卫中,当先一匹马儿的马腿之上,那马嘶鸣一声,竟是重重往地上栽去。
马上的人反应还算得快,迅捷地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可还是因着那马骤然倒地,后头的马又赶得紧,身畔又有两人中箭,连人带马倒地,竟是撞作了一团……
再要追时,却见着那几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与方才那个戴着幂篱,长纱遮面的女子都直直穿过码头,不见了踪影。
而码头处,来往的、停靠的船只不知凡几。
追到水边时,见着来往的船只,紫衣卫都是戴着面具,看不清脸色,可浑身散发出的怒气与杀意却有如实质。
“让人将码头封锁,过往船只一一查验,一只苍蝇也不得放过!”为首那名紫衣卫冰冷没有温度的嗓音从精致的银制面具后传出,能让人寒意彻骨。
“副统领!不好了!”正在这时,一个紫衣卫快步到了他跟前,在他耳畔低语了两句。
他浑身的冷意登时更甚了两分,带了大多数的人便是疾步走离码头。
剩下的那些人面面相觑,不是说要封锁码头吗?怎么这就走了?
柳昭言望着淙淙流水,与来往如织的大小船只,却不由得悄悄舒了一口气。
离码头不远处,一只不大的小船上,苏勒拉下覆面的黑巾道,“紫衣卫已经撤了,看来,狄大那头是得手了!咱们得趁着这会儿赶紧离开!”
赫连恕覆面的黑巾也是取了下来,目光沉沉望着船下流水淙淙,而后就是转头睇向面色惨白,几乎没有血色的负雪,冷声道,“你不该好好保护她吗?可她才从我身边离开一天,一天而已……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负雪面上更惨白了两分,紧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苏勒瞥一眼早前两次见面都凶悍无比的小娘子,却见她后背破开了一道口子,血流出来,红了半个肩背,而她整个人好似失了魂魄一般,不知道痛,身形却是晃了两晃。
下一瞬,她站起身来,就要往水下跳。
苏勒唬了一跳,忙伸手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