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夫人自然又是欣慰,又是欢喜。可偏偏,她的二郎却已不在了,未能承欢膝下,未能守着他的女儿长大,生命永远停在了他最美好的年岁!
“一会儿去告诉门房,老太爷回来了记得来知会一声!”过了片刻,吴老夫人收敛心绪,轻声道。
“母亲!”景珊拎着裙子追在严夫人身后,进了长房所居的葳蕤院正院,进了花厅就再也忍不住地高声喊了一声。
严夫人停下步子,面无异色,像是没有听到景珊的喊声,仍是如常交代了随行的亲信婢女几件事儿,那婢女应了声,严夫人才让她“去吧”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应声退下,将其他的婢女也一并带了出去,阖上了门,门内登时只剩她们母女二人了。
严夫人仍是笑着一睐景珊,“阿绫,母亲与你说过,再什么天大的事儿也不能失了仪态,你可是大家贵女,不是没有教养的破落户!”
“女儿顾不得这些了!母亲,二房那算个什么东西?一回来就给人找不痛快,偏偏祖母捧着她们也就算了,母亲怎么也要对着她们低声下气?”景珊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脑儿地将不满宣泄出来,眼都被熏红了。
“阿绫,母亲教过你,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可却半点儿不能露在脸上,否则你就已经输了!”严夫人的语调渐渐严厉,“你要时刻记得,赵氏是你的婶娘,景玥是你的妹妹,在外人面前,尤其是你祖父母面前,对待她们一定要尊敬友好!这事儿母亲已经耳提面命过你多回,没想到竟还是被你当成了耳旁风!”
“我哪里知道她们会是这样的人?景玥那副嘴脸我瞧着就是恶心,如今就这样不可一世了,若是知道祖父召她们回来是为了何事,往后再得了势,那岂不是连我们在这个家里都要没有立足之地了?”景珊说着,又是不甘又是委屈,眼里的泪哗啦啦淌了下来。
严夫人见女儿这样,到底是心疼,软下嗓音道一声“傻孩子”,伸手过去,将景珊揽在了怀里。
景珊靠在严夫人怀中,嘴角一撇,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凭什么?她一个死了爹,又自小在乡下长大的丫头尽能摊着这样的大好事儿?就算她生在与舞阳郡主同一日,就该她走大运了吗?”
“傻孩子!”严夫人语调和缓,还是说她傻,抬手轻顺着她的发丝,一双眼却沉溺如暗夜重云,“这也未必就是走大运了!是福是祸,还说不清呢!”
“好舒服啊!”徐皎将自己扔进了厚软的被褥间,打了个滚儿,终于不用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