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借口回明月居,她得先冷静冷静。她是一万个不乐意与大魏皇室牵扯到一处,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到底是在何处出了纰漏?徐皎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头就有些痛了,再想想这事儿已成定局,头就痛得更厉害了。
徐皎咸鱼状躺平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却听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进来,紧接着,就响起半兰一板一眼,却难得带了两分急切的嗓音,道,“娘子,老太爷差了人来,请你立刻去外书房。”
徐皎从床上弹坐起来,一脸的生无可恋,得!要兴师问罪了。
到了外书房,却见房内不只景尚书一人,景钦也在。
景尚书脸上瞧不出怒色,仍是笑眯眯的模样,见着徐皎,只是语气如常地轻笑着问道,“阿皎今日怎的会画那样一幅画?”
太后让人将画拿去前殿请皇帝御览,彼时,景尚书就在御前,想必是已经见过了。
“祖父,孙女是不是做错了?可孙女只是不想辱没了父亲的声名……”徐皎惶惶抬起眼,眼里已是泪光闪现,面上更是满满的不安。
她当时想得好,以为画那么一幅画,既可以绝了长公主收她做义女的这个念想,还可以不堕了便宜爹的名声。她既占了人家女儿的名头,这也是该做的不是?
谁知道,都已经这样了,长公主居然还出人意表地选了她。
“二妹妹今日那幅画画得是真好,荷花最难画的不是花,而是茎。二妹妹笔下的荷茎却是一气呵成,神韵天成。”
“二哥哥也瞧过我那画了?”对于景钦懂画,徐皎却是半点儿不觉意外,听他说起,一双眼便是亮了起来。
“没有想到二妹妹小小年纪,画功了得,改日定要向二妹妹讨教一二。”
“不敢不敢。”徐皎谦虚着,一双眼睛却已弯成了月牙儿的模样。等到从外书房出去时,头也不痛了,胸也不闷了,脚步轻快得很,这叫什么?知音难觅啊!
外书房内,徐皎离开后,气氛却是陡然一变。
景尚书面上惯常的笑容消失不见了,沉凝着神色道,“长公主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那般机敏之人,难道在东湖见到阿皎时,还不清楚我们府里的意思?加上今日阿皎这一出,更是表明了她以及咱们府上的意愿,强扭的瓜不甜,她缘何会行强人所难之事?”
景尚书都想不通的事儿,景钦自然也想不通。
他的唇线缓缓抿直,温润如玉的气质悄悄一变,只那嗓音仍是清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