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胆,何况领头的那只虎,依然躺在潮湿的地上,任腰间的手机亮了又暗,兀自响着。
中年人看着铮亮的铁锨,再看看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抖抖索索签了字。接着手被摁到印盒里,一个红色的手印就按到了雪白的纸上。
村里几条胡同内,几个正赶往胡开岭家的山民,被几群工人摁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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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鼓声依旧。
岳文只觉心里怦怦乱跳,他丝毫不敢停留,使出吃奶的劲,撒腿往前跑。胡同,胡同,在哪里?平时这个山村那么多曲里拐弯的小胡同,怎么都不见了?
几分钟,感觉却如此漫长,他感觉再跑下去自己的腿肚子非要转筋不可,可是前面的路依然照得很亮,而且越来越亮,身后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响。
岳文又急又怒,一下跳进了路边的水沟,穿过窄窄的桥洞,终于眼前不再有那刺目的亮光,可是一出桥洞,却见亮光又起,皮卡车阴影不散,直开下来。
跑,跑,我再跑。
“梆梆梆梆—梆梆梆”,“咚咣咚咣咚咚咣”,鼓声急促,铜锣沉重。
他又急又怒,三脚两脚、手脚并用爬上了水沟,快跑几步,又跳上一道废弃的石墙,他转头一看,刺眼的灯光下,却看不清车里坐着是谁。
他不敢走大街,顺着一堵废弃的石墙,他几步爬上了另一家的墙头,在墙上几步蹦跳,终于一个起落,蹦到了村委门前。
看看后面的皮卡车一挂倒档,皮卡又如疯狗般直逼而来,岳文的手剧烈战抖着,他抖抖索索着地掏着钥匙,心一急手一乱,钥匙却掉在地上,借着远处大灯的灯光,他急忙弯腰捡起钥匙,手抖得却更厉害,钥匙捅了几次,好不容易才捅进锁眼,“吧嗒”一声,锁开了。
他再也不看后面的皮卡,发疯般地跑到仓库门前,一抬脚,那扇虫吃鼠咬的木门就倒在上。几下扒开一堆笤帚铁锨,麻利地把枪拿在手里。
皮卡车在村委门前“吱”地停下,车内人影幢幢,手里似乎都操着家伙。
“砰”,岳文几步蹿到门前,拉栓就放,黑暗中,枪火怒吐,铁砂打得皮卡车的铁皮砰砰作响,皮卡车却再不敢停留,“轰”,油门急踩,仓皇逃去。
岳文看着车灯远去,自己却象虚脱一般,拄着枪,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村委的门槛上。
那人是谁?身影好熟悉,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