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涟干笑了两声,钱副统好歹是个官儿呢,那看管粮草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一个小兵这样做,人家不得骂死她?这稻草可是还要留着喂马呢。
果然,那看管粮草的人,似是察觉到了两人的意图,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陆雨涟只能无辜的又将棉衣裹紧了一些,准备聊些话题来分散注意力,不然的话还不得冷死?
“我说,钱副统,这天也太冷了,这手都伸不出去,这仗可怎么打啊?”
钱副统翻了个白眼儿,“嗨,这还算冷啊?那边疆比这里冷好几倍呢,还不是照样训练打仗?这天气,小意思。”
“啥?”陆雨涟和一边听到的新兵都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冷好几倍?那还能活吗?钱副统,你不是骗人的吧?”
“我骗你们干啥?不信啊,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钱副统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众人没好气的丢下这么一句,任别人再怎么问,他都不开口了。
陆雨涟却是将他的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登时心里一惊,差点儿叫出声来。
既然这军队的棉衣,曾经能抵御比这还要冷几倍的寒冷,那为什么现在他们就会觉得冷的受不了呢?还有钱副统,他那话,明明就是表明他已经很习惯那种寒冷了,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也一样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这其中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只是,这事,那这个军队的大帅知道吗?
陆雨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话压了下去,心事重重的跟在后面走。
等到晚上,队伍里的不少女子,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军队扎营休息的时候,隐隐的抽泣声和抱怨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别说那些不修边幅的男子了,就是一向注重脸面的女子们,如今也是蓬头垢面的,紧紧的裹着棉袄,都快看不出个女人样子了。
陆雨涟坐在火堆旁边,和几个女子互相帮着挑水泡。
孟河默不作声的走了过来,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陆雨涟的身边,欲言又止。
陆雨涟手里拿着一根同个营的女子友情援助的银簪子,在火上烤一烤,将水泡小心的挑破,嘴里发出吸气声,感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还没有吃过这种苦头呢。
呜呜呜,奶奶的,疼死人了!
她一转头就看到了欲言又止的孟河,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