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官衙很多人,工部的人在这边,原先的衙门人员也在这儿。
还有娄诏的人,宋越泽的人,小小官衙盛满了人,密集的像个蚂蚁窝。
既要做着管理河道的事,还要忙着处理城里之事,加上天热,每个人脸上都能看得出烦躁。
娄诏停步,站在高墙下,泻下的阳光落在他的眉眼,溶着与生带来的冷清。
“我爹?”冯依依仔细回想,冯宏达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这些日子越发忙碌,好像要将所有事做完。
“他有没有说过,二十年前?”娄诏问。
冯依依摇头,眼中泛起疑惑:“没说。”
娄诏手里攥着马鞭,粗糙的牛皮编织,浸上手心中的汗。
想着冯宏达的性子,一定是死命护着冯依依,不想让她得知当年事。他想自己一个人担下来,护住冯依依。
“二十年前?”冯依依看着娄诏,微微皱起眉,“什么事?”
不知为何,冯依依觉得娄诏好似知道冯宏达的过往,甚至比她还多。
这样一想,不免又忆起当初魏州娄家,水榭中,娄诏与颜穆的对话。
娄诏,他同冯家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
娄诏握马鞭的手背去身后,示意不远处一扇铁门:“他应当在地牢,你去看看。”
冯依依看过去,斑驳的铁门半开,旁边守着两名衙差。
同娄诏做了一礼,冯依依便往前走去。
眼见着冯依依走进那扇铁门,娄诏迈步走到树荫下。
夏日烈阳直射,从密集的树冠穿透,星星点点碎光落下。
一个身着破旧布衣的少年从角落走出,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大摇大摆走去树下。
“你不是走了吗?”娄诏侧过脸,看着到了身旁的人。
梅桓吐掉草叶,仰头看着伞幛一样的树冠,眯着双眼:“事情没有做一半的道理,所以我留下了。”
少年说话轻快,脸上带笑,一副让人很好相处的样子。撸着袖子,露出精瘦的双臂。
娄诏回身,上下扫了眼梅桓:“宋将军可就在官衙大门处。”
“娄大人别这样,有话好说,”梅桓笑笑,做出一副谄媚样子,“我这不是有消息给您吗?”
“说说。”娄诏嘴角送出两个字。
梅桓抬手抓抓脑袋,本就乱的头发直接变成雀窝,但是依旧挡不住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