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只能看清眼前轮廓,以及感受到娄诏的气息,很近,几乎快要碰上彼此的鼻尖。
冯依依不由身子后倚,双臂往后支着,想避开这样的紧迫感。
“不成。”冯依依送出两个字。
娄诏叹声气,手僵硬的收回,然后站起,一句话不说。
眼前人退却,冯依依终于可以坐直,脚尖点地往旁边一挪,眼睛盯着一动不动的娄诏。
“你可有伞?”半晌,娄诏开口问,“我过去母亲那边。”
方才雨停,冯依依是空手回来,自然是没伞的。
“没有?”娄诏转身摸黑往墙边过去,找到桌上烛台,“那等雨停下,我便走。”
房里亮了,温暖的光驱走黑暗。
娄诏这样说,冯依依也没有再赶人走的道理,不言语算是默认。
“你怎么知道客房在这儿?”冯依依问。
看着娄诏背影,莫名觉着有些孤单。
娄诏回身,见女子沐浴在烛光中,眉眼明艳妩媚,两片樱唇似乎永远在笑,带着弯弯弧度。
“来过,又不难找。”他推了房门出去,外面雨声传进来。
须臾,娄诏手里端着铜盆进来,在冯依依腿边蹲下。
“快洗洗。”娄诏仰脸,细长手指敲敲盆沿。
冯依依低头,看着自己一脚泥水,往裙子下藏了藏。
谁又会想到,娄诏有一日会为她端洗脚水?
娄诏见冯依依不动,好看的眉毛一挑:“要我帮你?”
“不用,”冯依依忙道,双颊微微红润,“你别在这儿,我自己来。”
娄诏遂站起身,走去床头,从枕下抽出一本书,然后坐在灯下看起来。
见此,冯依依明白过来,怕是秀竹口里那来过客房的人就是娄诏,不然什么东西都那样熟悉?
这样看来,倒是她占了他的地方。
泥水黏在脚上实在难受,冯依依脱去罗袜,玉足泡进水里。
余光中娄诏只安静看书,心无旁骛。这样像极了以前,他冷清淡漠,少言寡语,而她就在一旁相陪。
不过,现在两人是调换过来,想要留下相陪的是娄诏。
清洗干净,冯依依找了布巾擦干净。
随后搬了一把小凳子出去外面,打着赤脚,轻轻踩着竹板地面。
小凳放在檐下,冯依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