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河宽五六丈,安平桥是一座跨河的拱桥,当年修造时,特意盖了顶。青瓦檐下,挂着一盏盏红色灯笼,美人图,花卉鱼虫,玉兔蟾蜍。
娄诏拉着冯依依走去桥上,带着穿过来往人群。桥上人多,不小心就会挤散。
桥下河水悠悠,单篷船从桥洞穿过,轻摇而去,晃开了飘着的河灯。
冯依依举高手里糖球,就怕那一层甜蜜糖浆沾上别人家衣衫。
下了桥,绕过几条小巷,人终于没有那么拥挤。娄诏带冯依依往路边慢慢走着,手指张开,与冯依依的相扣,好似这样,两人之间就会更加牢靠。
“去哪儿?”冯依依问。
娄诏回头张望,见着国公府那俩婆子已然被他甩掉。
“前面。”娄诏抬手一指。
虽然两人之前是夫妻,但是在外面从未这样亲密牵手。冯依依有些羞赧,手往回抽了两回。
路上是有经过一对对的男女,也是相互间羞涩谈说。
掩饰般,冯依依咬下一颗糖球,圆滚滚的含进嘴里,撑起了一半腮帮子。
两人慢慢走着,娄诏稍一侧脸,就见着冯依依安静的吃着,乖巧的像一只松鼠。
“好吃吗?”娄诏问,盯着冯依依手里半串红艳艳的糖球。
冯依依点头,舌尖还带着酸酸甜甜,两眼酸的一眯:“好吃。”
“诓人,”娄诏手指点着冯依依额间,笑着道,“眉头都皱了,还说好吃?”
冯依依小巧舌尖探出,舔掉嘴角的糖渣,口里还有酸出的口水:“因为好吃,眉头才皱。”
“真的?”娄诏习惯的蹙眉,一脸不信。
然后,娄诏攥上冯依依的手腕抬高,自己微微垂首,张嘴咬上她手里糖球,从那竹串上吃了一颗。
冯依依反应上来,那颗糖球已经被娄诏吃进嘴中。
“依依说的对,真的好吃。”娄诏笑着,细长眼睛染着笑意。
冯依依收回手,下颌微扬:“你以前没吃过?”
“吃过,很久之前。”娄诏道,攥着冯依依的手继续往前。
孩童时候自然会吃,后来大了,对这些零嘴之类没了兴趣。
犹记得,母亲领着他,抱着弟弟,这样在京城看灯,父亲跟在一旁,一家人欢和。
全是灯,檐下,树梢,桥头,船尾,各色花样,造型各异。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