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扇一合,屋子里光线瞬间暗下来。
娄诏盯着桌上的账册,长臂一伸捞起一本,指尖捻开几页。
虽然纸页泛黄发脆,但是字迹依旧清晰,一笔笔数目,清楚地日期记录。是冯宏达的笔迹。
冯依依当日在五梅庵中,将这些账本取出,一直仔细藏着。她不清楚永王是否知道这些账本的存在,但是看娄诏应当是不知道。
心中也就生出忐忑,当年傅家惨事,冯宏达是否有参与?
“能用上?”冯依依问,小心又期待。
娄诏翻看几页,随后仔细放下,对冯依依点头:“很有用。”
其实这些账本的记载,首先得要证明是真的,也就是说要找到当年的铜矿,以及后面私铸钱币的作坊,之间对起来。便成了有力的证据。
没有那两样,这些账本就如同废纸。
冯依依心下一松,账本是她藏在包袱中带出,明面上是给冯寄翠的补品。如此,就算暗中有人盯上,也不会注意。
“你怎么会在这儿?”冯依依问。
顺天府对面不说,街上还有过往行人,娄诏真就这样大胆?
娄诏手指探上茶盏,试试温度,觉得正好,两指一提送到冯依依手边:“这里消息快。”
说着,他拉冯依依坐下,又翻翻账册,每一处都细微查看。
冯依依不安往楼梯口看看,生怕有什么人突然上来。
“不必担心,就算有人上来,也是女子。大男人可没有往布庄里跑的习惯。”娄诏宽慰一声。
冯依依慢慢坐下,脑袋一侧,这样看就见着娄诏挺直的鼻梁,眼角看似温润冷淡,实则隐藏一股凌厉。
“你适才说在这里消息快,是何意?”冯依依手指搭上桌沿,身子往前一凑。
娄诏手指一蜷,轻敲冯依依凑过来的额头,干脆学着她往前凑,两人只差碰到鼻尖:“本官顺天府里有人,消息会直接送到这儿,想要什么也可以去取,你说是不是很快?”
隔得太近,冯依依在娄诏深眸中看清了自己的脸,遂往后一收,离了些:“不怕让人发现?”
看看这布庄,不大不小,倒是也不会有人注意。反正永王那边是彻底对娄诏没了戒心,一心觉得这年轻中书侍郎活不了几日。
娄诏手指点着账册上一处,垂眸想了一瞬,眉间习惯的皱起,两片薄唇边越发绷直。
“说起来,在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