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运河上,大船上的伙计们还在吆喝着喝酒,灯火映在水面上。
冯依依眨眨眼睛,脸在娄诏的膝盖上蹭了蹭,以此来减轻头晕的沉重感。
“我帮你按一下。”娄诏看着软软趴着的冯依依,指尖轻揉她的太阳穴。
指尖微凉,带着拿捏很好的轻重,冯依依舒缓合上眼睛。
两人静静依偎,深深芦苇遮住了他们的所在。
冯依依手里摸到一枚圆形腰佩,指肚划上上面的刻痕,一层层温润的鳞片。忽的,噗嗤笑了一声。
“为何发笑?”娄诏垂首,看不到冯依依的脸,只知道她整张脸埋在自己膝上。
冯依依嘴角翘着,手指缠着那枚腰佩的穗子,绕着圈圈:“这条鱼好胖。”
当时刚做出来的时候,对这腰佩,她是怎么看都觉得喜欢,十分合心意。
“为这个?”娄诏好看的唇角弯起,手指戳戳冯依依腮颊,“再胖也是我的了,我喜欢就成。”
现在的冯依依好像两年前的那个冯家小姐,不知忧愁,一件简单的事,她都会开心半天。
娄诏从旁边拽下两条芦苇叶子,借着头顶的灯光在手心中捋直。
冯依依静静趴着,不玩腰佩,指尖就去试娄诏袍角上的绣纹,再或者从一旁捞一块点心吃。
她知道娄诏不太喜欢吃这类零嘴儿小食,不过就是拿来给她的。
冯依依正了脸庞,故意将下颌搁在娄诏膝盖处,然后自己一下一下咬着口中食物。耍坏一样,脑袋一点一点磕着娄诏膝盖。
娄诏手指点点冯依依耳垂,笑了声:“以为我是你?我可不怕痒。”
“不怕?”冯依依回头,歪着脑袋看娄诏,“诓人,人都会怕痒。”
娄诏也不辩驳,伸出自己手臂:“你试试?”
冯依依转转眼珠,方才灌下的酒壮了她的胆子,小手指去挠娄诏的臂弯:“痒不痒?”
“不痒。”娄诏摇头。
冯依依皱眉,干脆正了身子跪坐,手指戳去娄诏的肋骨,挠了两下:“不许装,不许忍。”
“不会。”娄诏淡定颔首,动也不动。
冯依依有些泄气,干脆收回手,嘴里嘟哝一声:“怎么会不怕痒?嗝……”
一声又响又亮的酒嗝打出,冯依依忙捂住嘴,脸颊微赧发烫。
娄诏压着嘴角笑意,连忙道:“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