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响彻在群山峡谷中,震穿郁和安的耳膜,似有成千上万的兵勇面对数十倍的敌人,却勇不后退,他们背水一战,鲜血染红了大沽口炮台!
背后突然一轻,腐尸无声滚落下去,郁和安本来也已经跟着向下坠去,但身后却传来一股力量,像是被一双钢铁般坚硬的手臂推了一把。
正是这一推让郁和安身体向上一耸,正好被探出大半个身的王澎湃一把抓住!
郁和安被七手八脚愣拽上去,浑身都是烂泥杂草,郁和慧哭着扑过来,语无伦次:“哥,哥,太好了,太好了!”
“草!那腐尸跳下来差点把我们大家吓死,还好你小子运气不错!”
王澎湃蒲扇似的大手使劲拍郁和安的肩膀,拍的他脑子嗡嗡作响:“傻逼腐尸正好掉刀上了,嘿,跟滚葫芦似的被整个刺穿了!”
刀,刀?
郁和安整个人都是木的,他像机器人般僵硬转过头去,看向自己背上的僵尸,它黑硬如铁的面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干硬右手臂不正常扭曲,向后弯起,手中那把生锈的刀从中断裂。
这把刀刺穿了腐尸,刀尖随着它一起掉落峡谷。
郁和安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哆嗦,队友们的声音近在耳畔,却又像远在天边。
“老郁你运气大了!”
“僵尸在石壁上那一撞……它手撞折了……正好刺死了腐尸……”
真的是这样吗?
还是——
僵尸不会说话,黑洞洞凹陷下去的眼格外阴森,雪亮闪电划破夜空,映亮了僵尸积了水的眼眶。那一弯银光流转,竟让僵尸好似活过来了似的。
“快,快快,时间要到了!”
郁和安被硬扯起来,怔愣的被七八只手往前推,踉跄往前冲了几步,直冲到丙九身前。但他耳畔似乎还回荡着死守不退浴血奋战的战士们的嘶吼。
【人在大沽在,地失血祭天!】
【人在大沽在,地失血祭天!!】
直到极遥远的大山深处,似是传来了一声悠长鸡啼。
那悲壮雄浑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第一声鸡啼,凌晨一点。
战争,结束了。
他们完成任务了,所有人都完成了!
仿佛全身力量都被抽去,郁和安再站不住,瘫软跪了下去。其他人的状态不比他好太多,旅队人都滚满了泥水,浑身狼藉,有人甚至坐到了地上喘息。
但当导游麦的嗡嗡电音声响起时,所有人都望向了丙九。
“罗荣光,湖南乾城县(吉首)鸦溪人,清光绪二十六年,外敌集结两万余人军临大沽口,企图以此作为滩头阵地,从而侵占天津,逼近北京。”
丙九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
“‘人在大沽在,地失血祭天’没有援军,六十七高龄的罗荣光毅然率三千兵勇死守大沽口,激战至全营兵勇壮烈牺牲,守军将士千余名,全部英勇殉国。”
“马老司,湘西五侗六寨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