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卫洵出手,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只一眨眼,季鸿彩的下巴就被卫洵给卸了。
恶臭从他口中飞速向外蔓延,熏得卫洵手一抖,差点再把季鸿彩的下巴安上。殷白桃也被熏得脸色发白,但医者的素养却让她不退反近,用手电照着,仔细查看季鸿彩喉咙里是否有杂物。
但季鸿彩嘴里喉咙中带脓血的唾液太多,一个劲往外淌。那逼人的恶臭正是从这些红红黄黄的液体中传来的。殷白桃拆了包棉球,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完脓血唾液,还那些抹了脓血的棉球上还有极度细小的黑毛。
乍一眼看不清,细看却让人毛骨悚然。
江宏光撑着他的手都在颤,语气却竭力冷静:“那处遗迹在您圈定的范围靠西处,是山岩塌陷后向内的洞穴遗迹,有五六米深,遗迹里就是有鸿彩说的那些壁画和陶器碎片,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把秦欣荣找来。”
卫洵道,季鸿彩与秦欣荣,翡乐至三人一队,当时岩洞里发生了什么,他们绝对比季鸿彩更清楚。
秦欣荣一直等在外边没走,卫洵没让他进帐篷,两人隔着帐篷问答,秦欣荣条理清晰,很快卫洵就明白了当时发生的事。
“当时季鸿彩和我打头,翡乐至殿后,我们三人没有分开探索,差不多是一起发现这个岩洞的。”
秦欣荣道:“洞不深,一下就探到了底,里面就只有些岩画和陶罐碎片,没有别的东西。我和季鸿彩的探索进度都到了百分之三十五,但翡乐至只有百分之五。”
“季鸿彩就想给翡乐至也搞定,在岩洞里转悠了几圈,拿着工兵铲乱敲,想看看哪里有没有暗门。倒让他发现岩洞尽头那堆石头不像是之前岩洞就有的,倒像是地震震塌下来,后边可能还有路。”秦欣荣说到季鸿彩敲掉几块石片,说后边可能有路,然后他们就准备回来先汇报给卫洵。这时候从岩洞顶那堆石片里爬出条长了毛的黑虫,吊着丝往季鸿彩脑袋上落,被他发现,反手一工兵铲拍死。
秦欣荣倒是觉得这岩洞里可能还有虫子,为了后边的探险,他把这虫子装密封袋里带了回来。
“季鸿彩没让那虫子碰到,但他那会有点高反,喘的厉害,会不会是他深呼吸的时候——”
秦欣荣也觉得季鸿彩突然成了这样,肯定跟那虫子脱不了关系。会不会是它身上的黑毛有剧毒,季鸿彩深呼吸的时候不小心吸到了气管里?
但要是真吸进了气管里那哪里还有救?以他们这简陋的医疗条件谁能做到给季鸿彩动手术?
殷白桃仍不怕脏臭地给季鸿彩清理口中脓液血液,满头是汗也不敢擦一下。江宏光焦急到有点绝望,他满脑子乱糟糟的,下意识望向卫洵,眼中有自己都没发现的祈求。
“这是藏族经卷里记载的恶鬼之虫。”
卫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