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妧抬眸,那眼神发瘆,只一眼便叫王氏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她想要伸出抓住成妧。
成妧却转身便走,直冲入内堂,伸手便握住烛台,上边还有未曾熄灭的灯火,她回头来看着底下所有的人。
“二婶,”她面色冻得发紫,“二婶只说我生辰八字不好,那人满口阿妧八字不好,却从不曾提起阿妧生辰哪里不好,须知这样靠着嘴巴过日子的人,就算是没个不好都要说出个不好,这样才会有那些个蠢出世花钱请着他们来自家折腾一番。”
“你!”王氏急切的皱起眉头,走上前来便要着人按住成妧,“我看你绝对是鬼迷心窍,妧丫头几时敢这样同我说话。”
左右的力气大的婆子也不由分说走上前来按住成妧的手脚,叫她动弹不得,成妧吃痛,挣扎出来,一脚便踹开那香案,香案上的炉子还冒着火星,全然洒到了成妧院内的门帘上头,那门帘本顷刻便燃起。
成妧推开一众的婆子,对着当面的仆妇便是一巴掌,站在那飞灰之中,却只看着王氏,一字一顿道:“这是我阿娘的院子,轮不到你们来撒泼!如若是不想好了,大家都别过日子了。”
言罢,提起周围看守的手上一根木棍一直提到门帘前头,让那火苗燃起木棍,挥到众人前头,只打得那些婆子丫鬟避躲不及,就连王氏也险些被绊倒,口中大骂:“成妧……你是疯了不曾。”
成妧只追赶着她,大有不拼个鱼死网破不罢休的模样,就连那马道姑也只能披头散发的躲避,却在这时那院门突然打开,只听得门口传来一声:“还不快住手!”太夫人眉目含怒立在院前。
“婆母!”王氏走上前,恶人先告状,“妧丫头疯魔了,在院子里喊打喊杀。”
“不是的,”从太夫人背后走出来一个小丫头,年纪尚小,身上灰尘扑扑显然是从狗洞爬出去报信的,这小姑娘通红着眼圈,朝着太夫人道,“是二夫人先闯进来的。”
“这里是长房的院子,”太夫人目光发凉,“几时轮到你在这里当家做主?来人,带上妧丫头,回崇明堂!至于你有什么话留到崇明堂再说。可轮不到你在菡萏院,在阿妧娘亲跟前作威作福。”
待众人都聚到崇明堂,太夫人起先便派人知会了成二爷,那边只说即刻赶回来。
“婆母,”王氏面上并不好看,因方才呛了几口烟灰,还有些许灰迹落在脸上,眼神也闪躲着,或许自知理亏,“这件事委实也怪不得儿媳,儿媳也是为了阖府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