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又为着要远上京中的缘故,裁减人手的事便如那一日所说由长姐如媖负责,明里暗里整个成府里长房的人被换了个七七八八,就连成妧身边也只是留下一个翠衣。
翠衣为成妧为额角的伤口涂好药膏子,见到成妧愁眉不展。
“姑娘,”翠衣踌躇几下还是开口,“张妈妈临走前几番叮嘱,二房的人污蔑她偷媖姑娘的镯子将她赶出去,这件事是冲着姑娘来的,她受了冤枉并不要紧,只希望姑娘千万别冲动,保重自己。”
“翠衣,”成妧看着院子里已经换上的一批人手,“他们想要给我找不痛快,我偏偏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你临走前再去见张妈妈一面……就说让她放心,来日有机会,我会接她回来的。”
翠衣年纪小,只不过从前带着她的姐姐妈妈们不在,皆都被发配到庄子里去了,眼圈发红,却依旧朝着成妧道:“姑娘莫要难过,翠衣可听说庄子里好吃好玩的有许多,远比府里要有趣。”
成妧心里不信,却也逐渐开始明白,随着父母的离开,这府里权柄下移,或许母亲留下的老人不在身边反而才是最好的。
“琼哥儿……”外间突然传出来声音,成妧抬眸,却见到原来是二房周姨娘所生的成琼在院外,那后边跟着的婆子显然不是原先在周姨娘身边伺候着的,大约是王氏顺势换了人手,“琼哥儿,你慢点跑。”
“四哥哥,”成妧走到那门前,瞧见她四哥哥站在院前,怀里还抱着一个哈巴狗,最近天气寒冷,成琼身上衣衫却是单薄的很,也不知道在哪里玩耍的,衣袖上还带着泥点子,“这样冷的天气,四哥哥你怎么才穿着这么点。”
成琼生的纤柔,如他的生母一样上了一双桃花眼,平素有些怯懦,原先成妧是长房嫡女也不曾同他这个庶子讲过太多话,当下有些局促,还没开口,后边的婆子却抢先开口道:“琼哥身上火气旺,一般小孩子是不怕寒凉的,比不得妧姑娘是女孩儿,穿的多了哥儿行动不便。”
“那为何四哥哥身上有这样许多的泥点子?”成妧眨眨眼看着那婆子,“你莫不要告诉我,四哥哥同着那哈巴狗儿一起在泥巴里打滚了。”
“这……”,那婆子有些答不上来,“只怕是哥儿淘气没注意上。”
“你这婆子,”成妧嗔怪,“四哥哥淘气,你难道也淘气不成。明眼人一眼便看得上,便是我这般小的年纪身边的妈妈旁的不说,身上的衣衫总是整齐的。”
瞧着成琼面色也有些发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