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心中一动,朝着边上的人道:“前些时日,祖母给了我许多核桃酥,我不大爱吃这些东西,记得四哥原先是喜欢吃的,便取一些去吧。”
成琼眼神一亮,这几日,王氏那边换了他们偏房的人手,守在他身边的是个极难缠的嬷嬷,当差不见的多上心,却老是克扣他的吃食,零嘴那些自不必说,就连每日正餐都不够饱,那嬷嬷只说吃多了便犯懒不能好好读书。
成琼才抬步上前,那嬷嬷却立刻道:“多谢妧姑娘,只不过快要正午了,绝不能让琼哥儿吃这些个零嘴,待会午饭便用不了。”
“你这嬷嬷事怎的这样多,”一边上看着的翠衣忍不住开口,“哥儿姐儿吃些什么,什么时候吃该不该吃,哪里轮得到你多嘴。”
“哟,这小姑娘说的,”那婆子道,“奴婢可都是二夫人专门指过来服侍琼哥儿的,这些个吃食,万一吃坏了反而坏事,毕竟妧姑娘如今自己也不算的好过何必惹麻烦。”
翠衣皱起眉,道:“你这是什么话?”
“嬷嬷说的是,”成妧却淡淡一笑,“我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些事情上终究不如嬷嬷们,自然还是听您的。”
那婆子得意起来,朝着成妧屈膝还上一礼,道:“妧姑娘懂事,我便说这琼哥若是有妧姑娘一半懂事,我也能松快许多。”
成妧面上带着笑意,又朝着身边的人道:“捎上一盒核桃酥给这位嬷嬷,老人家尽心了。”
那婆子得了好处千恩万谢的道了谢,只带着一脸失望的成琼离开。
待他们走后,翠衣只不解朝着成妧道:“姑娘为何这般好心,那婆子一瞧便知道不是个好的。”
成妧却笑起来,叫翠衣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听成妧道:“那嬷嬷只怕是二婶安排的,二婶向来容不下四哥哥,如今想借着这个机会一并发落了,只可惜留这样的人在四哥哥身边,周姨娘岂能容忍?且叫她得意着。”
翠衣明白过来,瞧着成妧,果然成妧心里还是介意着之前张妈妈的事,便要寻机会让二房自食其果。
崇明堂里,太夫人放下手里的琉璃镜,听到秋嬷嬷来道:“妧姑娘院子里人手换了个大半,只怕妧姑娘心里不好受,方才还留着琼哥儿身边的嬷嬷说了好久的话。”
“琼哥儿身边?”太夫人皱眉头,“这丫头心里还有气呢,二房这事太过急切了些,就让妧丫头出出气吧,出过气了,这心下才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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