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行到京城时,京城已经到了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季节,码头岸上已经是柳绿花红,成妧被秋嬷嬷抱着从船上下来,才一走下船便只觉得人声鼎沸,岸上人山人海,早有先来打理的人准备好了小轿前来迎接。
成妧一落地便被一边上那个卖糖葫芦的吸引住,祖母事情繁多,把成妧放在静姝如媖一个轿子上,轿子路过一个喷火表演杂技的人,那火苗差点从成妧的眉间扫过,吓得成妧一惊。
一边上的静姝看到后不屑一笑:“当真是乡下丫头,少见多怪。”
静姝掀开帘子,片刻过后,只拉着如媖的手,大声叫道:“长姐!你快些瞧那猴子……你快瞧瞧!”
那轿子两扇窗户,静姝成妧几乎要伸出半截身子出去,还好被如媖拉住,那轿子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街上人多又是早市的时候,车马都走得慢。
一声马声嘶鸣,街上传来人声嘈杂的声音,赶车子的马夫赶紧停下,那马匹一阵晃动,整个轿子也都摇晃起来,成妧身上长命锁被晃动得微微发出声音,成妧扶住窗扉,正好风吹窗帘。
日光倾斜而下,一匹马从那前头一跃而过,街上路人纷纷回头,成妧只望到一袭红衣一晃而过,似是有人打马略过,风过帘子垂下,便没有瞧见来人。
对面楼上穿着轻纱曼妙的花魁娘子们,朝着底下抛出五颜六色的手帕来,不住的发出惊叹的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如媖搂住静姝,隔着帘子问道。
外边传来声音:“是万家的小公子和江侯爷的小公子在街上比马呢。”
却在这时,外边又传来一个少年的嗓音,朝着轿子里的众人道:“在下帝京江侯府上,无意冒犯,改日到府中请罪,不知是哪位官人家眷。”
“这是新到任的中书省侍郎,燕川成家的车马。”外边有人回答道。
短暂沉默片刻,那少年只道:“多有得罪,万望见谅。”言罢,又是一骑绝尘,待成妧静姝在掀开帘子时,值得能远远瞧得见一道身影。
“原来是江侯家的世子爷,”静姝趴在窗户上微微有些惋惜,“没瞧见真人,唉。”
成妧不解的问道:“江侯世子?”
“衡阳长公主独子,”一边上的如媖开口,淡淡解释道,“当今君上亲外甥。”
“果然,父母亲说的没错,”静姝坐正,端自己好歹也算个大家闺秀,“这京城果然遍地都是权贵,这才走几步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