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皆都散去,王氏仍拥着成媖坐在那堂中,堂中一众人皆都寂寂无言,唯独只有康妈妈走上前来朝着王氏通报道:“夫人……周姨娘还在外边候着,等着来请安吃茶呢。”
“这混账,”王氏道,“一见她我便心烦,无利不起早,且让她站站吧。”
如此,周姨娘便只能在屋子外边站到日上三竿,而后果真站不住了,便只能朝着门口的小丫鬟道:“还望姑娘回去回禀夫人一声,妾身在这里站的久了……许是主母忘了,日后不早,也不便叨扰主母,还是改日再来向主母请安吧。”
言罢,转身便走也不想在此地多留,才走入自己的院子,便气得面色发白,惠娘为她脱下身上的外衫,一边道:“夫人也真是的,这怎么能忘,白白让姨娘在风里站上这么久?”
周姨娘瞧着自己面前养着的那朵玉兰花,叹息道:“哪里是她忘记了,她如今得意了,这几日连二爷也不往我屋子里来,如若再这般下去,只怕,这府里马上就要随着她姓王了。”
周姨娘目光发寒,只低声道:“那宫里并不是什么好去处,且等着瞧吧。”
这边一旦确定下来,旨意一发,宫里动作倒是快的,才过半月,便派人送来一应封赏的东西,金银玉器摆的堂内满满皆是。
“听说,封赏的吉服也送来了,上边绣满的全是金线,”成妧院子里,一些小丫鬟缠着成媖院子里的嬷嬷,听她说那些器物的模样,“就连喝水的杯子,啊呀,可了不得,上好的羊脂玉。”
翠衣陪着成妧在窗户下学刺绣,一边支起耳朵听着,一边不住的评论道:“果然宫里就是宫里,不知道宫里吃的东西是不是也是那么多。”
成妧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小几上的山楂糖球,只堵住翠衣的口,笑道:“宫里的吃食自然是多的,不过固然珍馐味美,可是我却晓得,那里边定然是没有朱雀街徐家铺子的樱桃饆饠。”
翠衣一听樱桃饆饠便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成妧一眼,成妧也做了半日的女红,虽然绣这些东西她并不十分上心,不过是祖母要求的,到底也有些饿了。
“现在去么?”翠衣问道,“现下所有的人应该都在二夫人房里伺候,连秋嬷嬷也服侍太夫人去了,该是没人看着了。”
主仆二人当时便一拍即合,放下那手上的活,从偏门处,成妧打开那木门一丝小缝,朝着外边瞄上一眼,府中后门正开在西市上的一条小弄子里,平日里底下的人出去采办有许多从这里走,因此并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