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不了决心的样子,只一手拍在桌子上,朝着成二爷呵斥道:“你再偏袒她,往日我从不说个不字,也只是实在看不下去,闹得不成样子的时候。说上你几句。却不曾想这样分不清楚轻重!你且瞧一瞧你的孩儿们,瞧瞧珩哥儿,姝姐儿,还有在宫里熬着的媖儿!”
成二爷竟是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只道:“可是母亲,孩儿到底是同她多年在一处……好多年好多年了。”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这辈子成二爷从来没有同她这个母亲说过一句贴心的话,“你却为了个妾,跪在我面前?意儿……你大哥死过之后,你便是这家的主君了你知道吗?”太夫人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儿子知道,儿子知道,”成二爷道,“可是我依旧不相信。母亲这便传唤她是做什么,是要动用家法么?”
太夫人垂眸看着成二爷,如今他也不再年轻了,发髻之间还有些白发,却在这里做出这般少年人才有的作态,只道:“你果然……你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若是有你兄长一半的担当,便不会在这样的雨夜里,让你的骨肉受这样的委屈与险境!色令智昏,你一个读书人,满口的大道理,这都不晓得么?”
太夫人边说有些气急,只想拿起手杖来朝着他的脊背就要打,众人齐齐的拦住,就连成珩也跪在地上道:“祖母千万保重身体,阿父也莫要再争执了,是否是姨娘眼下尚且没个定论,何不传了那周姨娘前来过问几句。”
“我倒是有心想问,只怕有的人。”太夫人垂眸看着成二爷,“看我如洪水猛兽,连面也不让露。”
“若是要问,”成二爷缓缓抬起头来,带着叹息,“让孩儿自己来吧,孩儿自己来问。”
“我会给珩儿姝儿一个交代,如若果真是她,”他道,“我绝不偏私。”
太夫人见他已然松口,却也知道自己不便逼问太紧,只能点头略带警告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成妧房里灯光未灭,成妧就着那灯光照耀着在为翠衣敷药,翠衣手肘上擦破了一大块。
静姝靠在里间,发凉的身子捂了好久才捂热,只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一般,逗着成妧讲话:“你说我阿父回来了会如何去惩处那个周姨娘。”
成妧默不作声,只拿了些药抚在伤口上,疼的翠衣皱起眉头,静姝又自言自语道:“最好今天晚上就把她发卖了,不先打她二十大板,打的屁股开花才好呢。我们受了这么多冤枉罪,等我阿娘回来,自会将她抽筋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