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人一切安好,”夏内监道,“夫人不必忧心,才人倒是记挂着家里……大人与夫人也是明白的,如今才人小主已然入宫,是顶着一家荣耀进去的,后宅不宁,才人心里焦急,御前伺候着的必定不能松懈心思,夫人与大人若是真的为才人好……”
王氏回望成二爷一眼,日光之下,他立在院子里心中已经了然,如媖的意思是什么了。王氏眉眼之间带着些许得意,朝着夏内监道:“公公说的我们都晓得。”
“晓得便好,”夏内监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发凉,叫人看过之后后脊背有些冒凉气,他朝着门口挥手,门口钻出来一个同样是穿着便服的小内官,手上端着一壶清酒,低着头走到众人面前,“才人记得家中姨娘诞育子嗣,劳苦功高,特地赐下御酒一壶,也算是顾全姨娘的脸面。”
整个院子里顿时全然没有了一点声音,那些仆从何曾见过宫里的手段,平素里被鞭打几下都算个大事,谁人都晓得这壶酒哪里是脸面,是剧毒罢了。
成妧立在檐廊之下,第一次感知到内宫里的凶险,内宫里的剧毒,此刻展现在众人跟前。
“这……”成二爷皱起眉头,“这恐怕……”
王氏不过是色厉内荏,这么些年喊打喊杀得习惯却也没有过真害人性命的手段,也是面色发紧,道:“这姨娘是个福薄的人,只怕担不起这样的盛大的荣恩。”
“二爷,二爷,”周姨娘不复以往的神采,一见到那杯酒就吓得抖得似筛子一般,只拽着成二爷的袖子,“我知错了,知错了,再不敢了……二爷夫人要打要骂都成,救救我,救救我。”
夏内监却不急,自顾自倒上一杯,道:“除祸留根,这是宫里最忌讳的,这也是才人的意思,这姨娘犯下滔天的罪孽,怎么?大人与夫人还念着恩情么?”
“二伯父,”成妧缓慢的从那檐廊下走出来,日光缓慢移行照耀在她身上,“我过来是为了传太夫人的话,这周姨娘固然心术不正,也犯下罪行累累,不过念及到底没有害人性命,上天有好养之德,也为府上积福,这人到底不必留在府里却也无需以命偿还……发配去往哪个庄子上,这辈子再不能入京再不能见琼哥儿,朝朝暮暮不再相见,耐苦尝寒h过上一辈子。”
静姝听闻过后,压低声音在成妧的耳后道:“我同一块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祖母说了这话。”
成妧心道,你知道了才有鬼,这话是我现场瞎编的,否则今日周姨娘就要一杯毒酒上天,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