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服侍着的小厮只回道:“似乎齐王府办了个文会,三爷耐不住性子,说是要同他们比较比较文采,今晨便去了。”
邹氏似是有些懊恼道:“这成家果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二哥不似大哥出息,落到我三房这处,竟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天天咬文嚼字有个什么用,到底也没见中第。”
却在这时只听见外间有人言笑晏晏,这声音落到她的心头只觉得格外刺耳,随着笑声缓慢逼近,抬眸却见不是旁人却是成姈正要上学去,先过来拜别邹氏。
成姈才走进来便瞧见邹氏面色不善,立刻便变了脸色,说来奇怪固然邹氏待她不算太好,却也从没苛待过,而且看上去邹氏文文弱弱,是个极为和气的,可是她心底还是有些害怕邹氏,总觉得这团和气之下是一团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出来的戾气。
“这便要去学堂了?”邹氏望着成姈,喜怒不露,“都上了这么久都学堂了,可学到一星半点的东西了?”
“自……自然,”成姈回道,“夫子讲课没有不尽心的,不单是四书五经,也讲些诗词歌赋。”
“诗词歌赋,”邹氏不屑道,“原先我在家做女儿时也喜欢,喜欢诗句里的沧海月明,喜欢里边的四时景明,现在才觉得这些都是没有用的,你就和你的阿父一个模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成三爷在家时待邹氏从没有不依顺的,不知为何此时在邹氏的口中竟是不堪的模样,却叫成姈有些后背发凉。
“你且望望你的姊妹们,何曾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日后照样比你过得好,”邹氏靠在椅子上,垂眸看着成姈,目光不屑,“日后必定高你一等。”
如此说完,成姈也是憋着一肚子气,又想起那一日同成妧吵架的事情,越发不忿,却也不能朝着邹氏发作,只能道:“母亲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说罢见邹氏没有了旁的吩咐便带着翠萍一起到了内学堂,才走到半路上便只见不远的地方几个人围在那一处,成姈本不想过问却见那其中一个却是叶昭。
成姈这才走上前,却见众人围着看的不是他物却是一朵才打着花骨朵的兰草花,因这兰草本就不常见这却是今年园子里才开的第一朵才叫少年耐不住新鲜都围在一起。
“露草含英不待秋,夕餐谁疗屈。绿衣青葱傍石栽,孤根不与众花开。酒阑展卷山窗下,习习香从纸上来。”成姈轻声道,她的声音柔和念起诗句来也是别样的好听,引得那叶昭果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