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本就是因着这日闹得不成样子这才发了话,定是要三人去那佛堂里跪着的。
只瞧着王氏,c稍稍抬起眼皮道:“怎么?你若是当真不放心姝儿,你这个做娘的也可以去同着一起跪着。”
“母亲说的哪里话,”成二爷只恭恭敬敬的朝着太夫人作揖道,“哪里能只为心疼,便纵容着。”
如此一来,便什么话也说不得了,三房更是连过问都没有过问,邹氏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派过来传话,听太夫人这番话过后,只是比表态道:“三夫人说了,姈姐儿不争气,人前人后闹出这般模样着实不上道,一切单凭太夫人处置。”
当天夜里,成妧同着两位姐姐一同被关到佛堂里,瞅着那头烛光昏暗,香案上是一根将熄未熄的香。
那些佛像居高临下,看的人有些毛骨悚然,静姝本还有些愤愤此刻也有些发怵道:“这佛堂白日里瞧着倒还好,怎么这晚夜间瞧着这么不对劲。”
“你说这些做什么?”成姈生的眉宇纤细,微微一蹙,倒真有些含怒带嗔的韵味,“你莫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来害人?”
静姝道:“你自己心里边龌龊,怎么偏要以己度人。”
成姈又道:“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品格德行,平日里最离经叛道的便是你!”
“我就算再离经叛道,”静姝跪在地上却立起自己的上半身,狠狠瞪着成姈,“那也不会被人泼了一脸的墨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都要羞死了!”
“你!”成姈咬牙,“你在说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静姝还想再反击,一边上本就疲倦的成妧缓缓睁开眼睛,道:“你们可别再吵了,若是把祖母他们再惊动了,只怕便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难不成二位姐姐想二伯父请了家法来?”
到底两位小姑娘心底是有些害怕的,当下便住口不提,又见成妧始终跪在地上也不做声,默默的闭着眼睛。
成妧当真是疲倦了,若是平日这个时候早就安歇下来,脑子只想着现下翠衣是不是为她铺好了暖榻,秋嬷嬷是不是备好了一碗又香糯又甜美的藕粉桂花糊。
半饷,姊妹三人都没有言语,却在这静默之间只听见外头不知是什么声音,似乎是有东西在挠那门窗,指甲刮在木头上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你们听!”成姈最先开口,在她话音才落,那佛前烛光一闪抖动几下,周围的一切明明灭灭,越加可怖,“听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