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
“小孩子家,”太夫人和蔼口气,“总是会有些顽皮,不过阿妧你记着,这一次祖母不追究,给你们一次天真烂漫的机会,如若有下一次,祖母不会把你们当做孩童,也该是你们长大的时候了。”
成妧本就已经知错,本也打算祖母要打便挨着,要骂便听着,却不曾想祖母到底是心疼自己,祖母亦是明智与宽厚的,忍不住鼻子一酸。
“这京城真是个花花世界,那样好玩又有趣,”太夫人忍不住叹息道,“叫你们的心都浮躁起来。”
夜色微凉,轻轻吹动成妧的鬓角,也吹动院子里的树木花草,吹动月光云影,也吹动祖母的衣袖,或许何曾几时,祖母也曾是这般肆意张扬,度过自己最初的年华。
待成妧已经安歇下,太夫人的房中烛光却没熄,秋嬷嬷为灯盏添上一些灯油,又道:“看来老太太心里还是放不下吧。”
“这帮皮猴儿,”太夫人扶额,身影落在灯下,有些发愁道,“殊不知比他们的父辈要能惹多少事,今日我也是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就为了那样一只黑猫,竟把整个佛堂糟践的不成样子。”
“太夫人竟也忍住不发脾气,”秋嬷嬷见太夫人现下气也消了,才开口,“奴婢不过瞧了一眼,魂都要吓飞了。一半害怕佛堂不知毁了多少东西,一半啊,又害怕太夫人不知道是不是要请家法呢。”
“你以为我没想过?”太夫人叹口气,“我当时心中百转千回,想现下该罚他们去何处跪着,万一又因个耗子把别处毁个精光如何是好。”
“姐儿一日大似一日,马上就要到反骨的时候呢,”秋嬷嬷忍不住皱起眉头,“再这么下去只怕也不是个办法。”
“这事我方才回来的时候也想了,”太夫人道,“我知京中许多人家都是留着教养嬷嬷的,先前媖儿入宫时,那宫里也曾经派过人来教习宫里的规矩,那说话谈吐当真是极好,到底黄夫子是个夫子教哥们考取功名的,心思直接,我合计着也该寻上一位来家里。”
第二日,因昨夜闹腾得过晚,到底是有些疲倦,成妧睁开眼睛时,已经日近午时,吓得一下子便惊醒,只唤翠衣雪裳进来。
“妧姑娘莫急,”雪裳最先走进来,又着人端来热水为成妧梳洗,一边道,“学堂那头已经打过招呼了,姑娘们今日先不去学堂了。”
“不去学堂?”成妧道,“这是祖母说的?”
“今日有更好的事等着姑娘呢,”雪裳道,“宫里有个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