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去的早太夫人还没来得及派人来接。
“姑娘方才怎么不同着怀璋姑娘一起回去?”翠衣忍不住问道,“方才在家里说的时辰可远比现如今要晚上许多。”
成妧不答话,反而是一边上的雪裳开口道:“你怎么不记得上次,那勇毅侯世子不过送了姑娘一盒樱桃饆饠,就惹得那般鸡飞狗跳,若是等会被两位世子顺道一起送回府里,那些个红眼的人,只怕非得把姑娘骨头啃了才解气呢。”
雪裳又道:“今日倒是瞧见了江世子。”
成妧察觉到她话中的异样,忍不住回头来看着雪裳,问道:“江世子怎么了?”
“前些时日我去琼哥儿那头,貌似听他房里的小厮说起,也是在学堂里听见的,说是江世子瞒着家里独自回一趟燕川先前长公主在世时住过的一处宅子,”雪裳见成妧听的认真,便越发说的详细,“有传言长公主之前便是在那病逝的。”
成妧忍不住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思念亡母也是人之常情。”
“那是自然,不过江候原先便同那长公主夫妻不睦,若不是先帝在时强压着只怕早便和离了,就算没有和离……这么江南江北的隔着十万八千里,也和和离差不多,世子跑去燕川,府里焉能高兴,世子回来当天就闹起来了,只说这样寒凉的天里,世子只穿着一件单衣,被打得皮开肉绽,后头等稍稍好些了,便直接不回府了。”雪裳如此道。
成妧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起方才见到江憬的模样,是要远比之前憔悴不少,也更冷漠,不过只是心尖上微微一动,叹息他的不易。
“似乎日子总是这个样子,”成妧叹道,“总会在我觉得我已经足够难过的时候,有人比我更难过。”
边说着这些话,不知不觉便已经走到了那成府偏门跟前,还没喊门房小厮,却突然听见边上有人说话的声音。
立定一听那声音耳熟得很,顺着寻过去却见屋檐之下似乎是胡嬷嬷立在成府外墙之下,她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短衫,生的蛮狠。
胡嬷嬷一改人前那副拿鼻子瞧人的姿态,反而很是畏惧的瞧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这便是我这个月预支的银钱,”胡嬷嬷似乎有些怯懦,一直不敢拿眼看着那男人,“能拿的出来的……都在这儿了。”
那男人掂量了自己手上的钱袋子,斜着眼睛瞧着胡嬷嬷,只道:“就这么点?你可想清楚了,你生下来的那个赔钱货一顿药钱就要拿走这袋子里银钱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