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也奇道:“阿妧你在说什么?谁的孩子,难不成是……嬷嬷的?”
那胡嬷嬷本是邹氏悄悄派人带过来的,指望她能闹上一闹,最好惊动后头太夫人亦或者是成二爷才好,却不曾想走过来便听到如此噩耗。
胡嬷嬷快步走上前一把拽住那男子的衣襟,急道:“谁的孩子死了!你快说!”
那男子一把推开她道:“你这疯婆娘,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这是做什么,还能有谁的孩子,你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下那么个赔钱货,你来了这儿第三日就断气二啦,你还在这儿偷鸡摸狗丢我的人。”
胡嬷嬷顿时被他推到在地,低垂着头,半饷也没说话,坐在高堂上的王氏被康妈妈扶着,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光景,只朝着邹氏道:“三弟妹,现如今可是你寻来的人,爆出来的事儿,你看看该如何解决。”
邹氏早已是面色发青,这胡嬷嬷眼瞧着神色便不对,若是在这正厅里头闹起来,不传到后头太夫人哪里去才怪。
“不……不可能,”胡嬷嬷突然抬起头,神色悲切,只双目通红的定定的看着那男子,“怎么会死呢……怎么可能,是不是你,没有给她吃药,那方子都是我托人在宫里让御医给她开的,御医说了,熬过来今年冬天就好了,可是这连冬天都还没到。”
在她还在宫里的时候,曾经务无比厌恶那些寒凉的冬季,厌恶永远下不完雪雾蒙蒙的帝宫,可是她一直想只要熬过这个冬季……她的孩儿便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她也没有那么讨厌冬天了。
仿佛身体里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断了,无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胡嬷嬷拼尽最后的力量一头撞在那人的胸口,哭道:“这些年,我在宫里,苦苦的熬出来,就为了回家团聚,可是我一回家……你拿着我的钱养那些女人,我思量做女子就该妥帖顺从,我不同你计较,可是我那可怜的孩儿他已经挣扎病榻整整五年,你还拿他救命的钱,你还,还打我……天耶,这世上这是什么道理!”
胡嬷嬷的声音透过屏风,就似一只手掀开徒有其表的太平,展露出世俗之下血淋淋的一角来给众人瞧。
静姝同成妧都是没经历过人事的女孩,静姝只面色发白道:“我原本不过是不喜欢她,哪里知道她这么多的事……这可真是可怜。”
成妧远比静姝还要心情复杂,这些事情原是这样叫那胡嬷嬷知晓的,不从她的口内,是从那个男人的口中。
那男人被她这么一顶,脚下差点没站稳,只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