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得意几乎忘形,只觉得似乎明日自己就能得个当朝太傅,三朝元老的孙女儿做媳妇,想来她自己商户出身很少受人待见,故而在京城里头一直不得脸,要是有这么个儿媳妇,那些赵钱孙李家的,谁不高看她一眼。
“如若这事能成,”王氏眯起眼睛看着那炉子里烧得正火热的炭火,看着那银碳慢慢露出里头的一点点猩红,又抬眸见邹氏有些恹恹,“日后你们家琦儿也好借一借这东风,再加上我媖儿现如今也是宫里头的主子娘娘,琦儿哪怕是日后不成器,也可衣食无忧。”
邹氏顿时被梗住,想要争论,可是现如今他们家成琦还没椅子高总不能出去定个更好的娃娃亲回来挖苦王氏吧,也只能哑巴吃黄连道:“二嫂说的是,不过这时候说这话尚早,那施府也是个爱名声的钟鸣鼎食之家,自然也同那些见风就是雨的小门小户不一样,只怕过来拜访婆母真的就是来拜访婆母的。平白叫人高兴一场,不要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王氏骤然起身,却见太夫人亦是皱起眉头,便又坐下道,“三弟妹说的倒是有道理的,不过难保不是相中我们家珩哥儿的人品相貌,我呀,还是要早做打算,只怕除了施家万一又是哪个书香门第,高门大户的……这样的运气,旁人可真羡慕不得。”
外间已微微下起雪来,雾蒙蒙的雪子落下来,邹氏也不想多留,只带着身边的人起身,朝着太夫人告退道:“近来天寒,琦哥儿身上有些不好,我还是回去瞧瞧吧。”
太夫人料想邹氏也是如坐针毡,也怕这雪似乎还要下的更大,便点头道:“夜来风雪大,你回去的路上只怕上了霜脚下打滑,定要底下的人好好的陪着才行。”
王氏本想随着一起,却还没等她起身,邹氏竟是头也不回便走了,邹氏自离了朝暮堂,在那雪地里走了片刻,也不顾及脚下,只撑着一口气走回辛夷苑里,才走回去才发觉鞋袜都湿了,底下的人赶紧走上前来为她换上干净的。
何之焕家的一见邹氏那副样子便道:“也不怪夫人生气,那二夫人说话也忒难听了些,不过是眼下略有几分得意,还没落定的事情,便这般轻视旁人。”
邹氏轻哼一声道:“眼皮子当真是浅,那施府是多么高的门户,就当真这么随随便便就瞧得上她的儿子?这亲事就算做成了又如何,只消那姑娘没娶进家门,那也是不成!”
何之焕家的见邹氏说了这些话,只怕心中气愤少了几分,趁机道:“我这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夫人,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