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倚着那窗户不过眯了片刻,只等勇毅侯夫人同太夫人说完话便走,哪里知道这梁家还会找上门来。
江憬缓缓睁开眼睛,也不急着起身,带着鼻音道:“是我?怎么了?”
梁夫人道:“公子既来了府上,便是府上的客人,哪有客人稍稍不顺意便出手伤人的?这是什么道理?”
那梁夫人本走进来之前是满肚子的火气,可是一见到这里头坐着的人周身不俗,便只觉得还是要赔偿一笔才算得当,再见江憬这般奄奄的模样只当做是好欺负的,便越发气势逼人。
江憬不禁笑了起来,略微扶着那软枕坐正了些,看着面前的梁夫人,绕有兴致道:“那我便是欺负了,你又如何?”
坐在隔壁的姑娘们赶紧贴着耳朵在那屏风上听着,静姝道:“这话里头,我都给梁姨妈捏着把汗……总觉得这江世子浑身冒冷气。”
“你胡说,”怀璋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我憬哥哥何时浑身冒冷气了,他年底下身子不好是因为原先的时候在水里……反正就是受过寒罢了。他不过是待他不认识不喜欢的人这个样子罢了,对他喜欢的且他不烦的人,最是有耐心而且真心爱护着的。”
成妧在一边上回忆起江憬平日里待自己的态度,心中恍然:“原来我就是他不喜欢且烦的类……怪不得成日里头都是冷言冷语。”
梁夫人还未继续开口,江憬已经起身,只觉得这妇人吵的他一点待下去的兴致都没有了,只看向成珩道:“我却不知道你们成府何时是这帮外戚当家做主了。”
这话提及朝政,隐隐约约有些隐含意味,又是江憬心头上的刺,眼瞧着便要发作,平素江憬话不多在学堂里也没给过谁脸面,成珩慌忙站起来,只派人请那梁夫人出去,再三赔礼道:“姨妈是江州那头来的人,不晓得京中规矩,世子还请担待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江憬道,“这天下都是我舅舅的,今上才是这里是主人家。我处置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敢问夫人你,过分么?”
那梁夫人脑子里猛然炸开,恍惚间想起方才邹氏提醒过的,那学堂里头有当今的亲外甥,莫非就是面前这位?
边上叶昭亦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道:“这妇人扰了我们的清静,还不快来人逐出去。”
邹氏才走到那门口便听到这么一段话,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哪怕今日这几人发了脾气,要把梁夫人打死在这,只怕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