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这话,果真是说到妾身心里头了,”那沈氏颔首,他们家唯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锦衣玉食,成日里最担忧的也不过是日后到了夫家受了委屈,如今见成府上待女子本就是开明的,心下便有了底,“看府上的姑娘们皆都是脾气温和,举止有礼,而我施家唯独只有这么一个姑娘,当真是羡慕。”
王氏也附和道:“这有什么羡慕的,有的人家子女一大群,自有那不争气的,还不如只得一个惹人怜爱的。”
如此说起来便是其乐融融,因顾及到那一对年轻的儿女当着长辈的面不好意思亲近,两家都是说理的人家,这门亲事定下与否还是要看他们二人的意思。
太夫人便道:“园子里头的梅花开了,今晨特地命人取了那上头的雪水亨茶,夫人是个文雅人,该是好这口的。”
“那边有劳太夫人了。”沈氏说着便起身,那施姑娘也跟着起身,沈氏又拂过她的手道,“外间天寒,你近些时日有些咳嗽,你便先在这暖阁子里头等着吧。”
成珩亦是个一根筋的,立刻也随着王氏一道,王氏回头来道:“这边无人支应也不好,那边且用不上你呢。”如此便撇下来成珩。
静姝私底下偷偷拽了拽成妧的衣袖,道:“你瞧二哥哥的样子,就连我都瞧出来这是把他们二人留在一处呢。”
成妧回首有些狡黠的看了一眼成珩,叫他越发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成妧哪里见过成珩这般模样只觉得这些俗世里头的情情爱爱,原是这样的鲜明可爱。
待众人都走过之后,成珩回头看了一眼那施姑娘,本以为那人会同自己一般拘谨,却没料到那小姑娘一见众人都走了立刻便松懈下来,只道:“还好阿娘不在了,我可是要绷不住了。”
成珩不禁有些笑意,心下也松快许多,只道:“请坐,不必拘束。”
那姑娘过真是个直爽性格,也是大方,只还了个礼便坐下来了,日光透过窗扉落在她发髻上随步而晃的步摇之上,又为她的轮廓勾画出浅浅的一层柔光。
“那天,”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却在这刻戛然而止,四目对视,那姑娘先笑起来,“你先说吧。”
“那天我不是故意同你抢那盏灯的,”成珩半垂下眸子,“也不是故意惹得你不悦……我。”言至于此,却恍惚间也记不起来自己还说什么了,只觉得那姑娘笑颜明媚,一笑心头上便是杂花生树,草长莺飞,何处都是亮堂的。
那姑娘道:“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