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二哥儿”时,那声音格外婉转几乎要滴出水来,明眼人一瞧便知是心里头有情的。
不过心下是这般想,却再看那成珩,却依旧坐在位子上,只由着那姑娘在一旁插着花,面上绝无殊色,便有些安然了。
“不知成二哥哥最近在读什么书?”施文茵倒是大度,目光轻轻划过那梁苗,便只落在成珩一人身上了。
成珩因笑道:“都是些杂书罢了,无非一些科考的书,不过料想你府上是书香门第,该是不会限制你读书习字的吧?”
“那倒是不会,”她微微一笑,“最近祖父在编纂大煊国史,也因此读了些史书,也是有趣。因见太祖时,宠爱帝姬高阳,适时琼林宴上,帝姬高阳隔帘窥见状元何止,心生爱慕,不料何止已有妻室。高阳帝姬娇纵,何止备受逼迫得与青梅竹马的发妻和离,娶高阳帝姬第一日夜里,自剜双目,血流而亡。”
听的梁苗都有些心惊,面上却不敢表露,只听那施文茵继续道:“而后学士谏台联名口诛笔伐帝姬骄狂,轻贱人命,朝堂动荡,高阳帝姬自尽。如今瞧见果真是可叹,那何止同发妻情深难以,又是多年相持,到底是高阳一厢情愿,才惹来这无限唏嘘,到底是高阳不该动情。”
成珩微微扶额,似乎有些好笑,道:“我远没有何止那般才华,也远没有那般深情难却的青梅,眼前人大约也没有高阳那般狂纵。”
一边上梁苗手上一抖,那瓷瓶发出清脆的一响,她只慌忙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热茶,屈膝朝着那施文茵行礼道:“施姑娘,你是识礼的……我还请你能够稍稍顾惜些我这般柔弱的女子,还请你饮下这杯茶水,也当做我是先敬做当家主母。”
梅园里头,太夫人陪着那沈氏走到中间的亭子里头,又命人烧了炉子,那沈氏才落座,便突觉周围有些寒风凛冽,似是有些冷。
“这院子里倒是好生热闹,”自那游廊背后突然传出来梁夫人的声音,叫众人顿时心头警铃大作,就连太夫人不知道那梁夫人胡安藏着什么样的祸心,也不好赶人,“我说呢,今日太夫人有贵客,当真是要好好招待了。”
王氏最先起来,面上只能带着笑意道:“姨妈说的这是什么话?姨妈自然也是客,也该好好招待的。”
那梁夫人自持如今那成珩是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只缓缓走到跟前来,见那沈氏坐在太夫人手边,打扮衣着得体又贵气,只啧啧几声道:“想这位便是施府上的夫人吧,看这周身的打扮,这气质当真是贵气逼人,岂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