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纵奴?”王氏立在对面的屋檐下,整个身影淹没在暗夜的阴影里头,听到她这话只觉得好笑,一步步走到跟前,缓缓的走到那夜色里,“打得便是你。”
“我……这里是帝京,天子脚下,”梁夫人急切道,但见王氏面色已然不善,那是一种透心彻骨凉意,似毒蛇一般缓慢爬入她周身,“你如何能故意伤人?”
“这里是天子脚下不假,可是这里亦是成府,果然是这些时日待你太过于宽厚,倒叫你反客为主,同着你那妹妹全然忘了自己是谁。”王氏道,“你莫要忘记了,就连你那妹妹,亦也是三房,长幼尊卑,也是排在我下头!还由得你在我跟前兴风作浪,还打我儿的主意?你女儿想要进门,先从我尸体上过去!”
那梁夫人也没料到,看上去王氏像是个没有主心骨,听风就是雨的,却不曾想在这件事上哪里就能强势至此,如此便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在屋里头的邹氏同样听着外头的动静,却也实在不敢出门,只怕那王氏杀红眼谁也不顾。
“你不是打量着我不敢不从你么?企图毁了我儿的名声,以此来要挟我们成府,”王氏道,“这事于我却并非没有法子,只消把你们赶出府去,长长久久的再不来往,就算你们有本事往旁处说嘴,那又如何?谁人会信?你毁掉的只会是你女儿的前程!”
“你……”梁夫人见王氏果真来硬的不成,便立刻换了脸,哭求道,“好姐姐,你也要体谅体谅我的心肠,你我都是做母亲的,我也是……”
“来人,”王氏一声呵斥,似她这样的把戏,在许久之前那周氏身上早已经是司空见惯,“把她给我轰出府去!”
那梁夫人一听这便是了不得了,如若被轰到大街上,且不说今夜归于何处,如若被旁的人瞧见了……那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这便是你们成府的待客之道?”梁夫人恨恨道,“且让我去太夫人跟前分说分说!”
王氏冷笑道:“你还敢提太夫人,你差点毁了这个府上嫡长子的罪行,她早便恨毒了你,我到这来太夫人岂会不知道?这府中谁人不知?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周围的人都是王氏的心腹早便是瞧不惯这梁夫人平日里在府中仗着邹氏作威作福的样子,有多少人都吃过她的暗亏,只恨得牙根痒痒,如今得了王氏的命,立刻便有人去梁夫人房中打包出她所有的东西起来,能装得下的便装,装不下的便砸碎,一时间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