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自怀璋背后却跟着走过来一位玉面少年,带着温然的笑意,朝着怀璋道:“三姑娘。”然后拱手轻轻行礼,倒像是个内宫里的人。
怀璋一下子便围着那人转了几圈,道:“顾言哥哥,你怎么在这?”
那少年的声音干净,不卑不亢,似初春最为温暖和煦的那一汪春水一般,只道:“为娘娘出宫办事,路遇此处,被世子瞧见了拉我进来略微逛逛。”
又见怀璋跟前立着静姝成妧,便又稍稍行了一礼道:“见过各位姑娘了。”
怀璋只一把拉住那顾言的衣袖道:“哥哥不必如此见外,这些都是同我相处的好的姑娘们,他们家的大姐姐便是宫里头的慎才人。”
又朝向成妧静姝介绍道:“这是我姑奶奶宫里头的内侍。”思索片刻之后,又道,“是自小陪着我一块长大的哥哥。”
“慎才人在宫里一向宽厚,为人最是和善得体,”顾言道,“宫里头没有不夸的,如今得见成家姑娘们,很有才人的风范。”
这本是十分恭维的话,可是他说的神采却是诚恳的,一双眼睛透亮,这样的人似是不会说谎。
不多时怀璋便被旁的玩意儿吸引住,只拉着顾言过去了,成妧自那远处瞧看这二人过去的身影。
一片春光明媚里头,四处都是一派锦绣,他们二人走在这样的宽阔的天地,风吹动怀璋身上那件鲜红的骑装猎猎,顾言身上宽袖长衫蹁跹,言笑晏晏,岁月安好。
事后好多年,想起这一幕,思及过往,成妧总是会一种恍若隔世之感,那时的日光太过美好,叫人忘记了这世上的暗。
成妧静姝落座的时候,那马球赛已经开场,成妧倒是第一次来看,静姝也不过只看过两次,成珩现下能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已属不易,哪里还能够指望旁的。
成妧只能耐着性子,跪坐在那处,怀璋已经上场了,将门虎女自然是不甘余下的,同着那些贵家子弟在一处竟也能搏杀许久,惹得满堂喝彩。
“怀璋的身法,”不知何时世子叶昭也坐到这周围了,自那后头开口,“可是太后手把手教的,不光这个,因怀璋幼时调皮,家里头有些兄长见她可爱还教过些拳脚。”
“所以这样才能在前年中元节,在长街上把青鹤那丫头按在地上揍是吗?”坐在不远处的江憬依旧刻薄道,“这可是你们举家的荣耀,能载入史册的。”
坐在叶昭一处的顾言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只扶着那栏杆,眯起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