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摆茶水,只因江憬幼时也是在宫里头待过的,又同青鹤年岁相近,故而也有些年少情分在的,青鹤的脾性倒是直接,开口便道:“你何故在这里?你回京做什么?”
江憬落座,自顾自倒上一杯热茶,倒是惬意,才缓缓道:“我阿父近来有些不适,我回来瞧瞧,只怕我太久不在侯府,大抵都要忘了我这个主子了吧。”
如此,大抵这些天家贵胄要说上几句体己话,虽说是家长里短,可是他们的家长里短落到外头去哪一句都能把整个帝京吓得抖上一抖。
成妧极有眼色的起身,向众人告辞道:“天色已晚,便不叨扰了,臣女这便退下了。”
那青鹤见江憬回来,一心只在过问此事哪里还能记得成妧这般小事,只略微点点头算是知晓了。
待成妧走后,青鹤便唤人掀开自己跟前的屏风,这样她才能瞧得见江憬更为真切一点,青鹤的目光里头带着思量,隐隐约约有些狡黠,她朝着江憬问道:“你同这成家六姑娘,什么时候这般亲厚?”
却叫江憬微微蹙起眉头,一边上的叶昭更是忍不住奇道:“亲厚?你多虑了,他们并不算相熟,不过略微见过几面而已。”
“可是她方才见你行的虽是见礼,”青鹤道,“按照平日里头,你那般性子定是要么规规矩矩的同她回礼,不济便是一眼也不瞧,可是你方才不单单瞧看了那姑娘,而且还略微点点头算作回礼,不大相熟的,在这些礼数上要么过分的规矩,要么过度的不屑,你却并不规矩也没有不屑。一个臣子遗留下来的孤女,也叫你们一个二个这般上心,果真是好眼光。”
“你多虑了,”江憬伸手轻轻的转动起自己的茶盏,方才成妧一口未动的茶水就放在那边上,青鹤轻轻扫了一眼却不动声色,“你这初为了人妇,不单学会了察言观色,还把人带到跟前来为难,你当真也是好大出息。说起眼光……前年,楚国入京,楚世子拒不和亲之事,都传到我北塞了,你青鹤帝姬也是好有眼光。”
青鹤登时变了脸色,似是被人戳到痛处,有些发紧,一边上的叶昭倒是并不多言,只叹息命运一事上,这里坐着的,都是万般不由己。
“你果然还是睚眦必报。”青鹤起身拂袖而去。
江憬只望着那桌子上一口未动的热茶,叶昭却不跟上去,只问道:“阿憬,既然回来了要不要去红袖招,咱们好好喝上一杯?塞北那处,绝对没有京中的好酒。”
“你说你,”江憬抬眸,似乎有些不悦,“你分